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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面面相覷,不由苦笑。
徐嗣謹就拾軍營裡那些有趣的事講給太夫人聽,太夫人聽得笑不攏嘴,待徐令宜帶著徐嗣謹去拜了祖宗,三爺和三夫人聞訊帶著兒子、兒媳、孫子趕了過來,三房的人齊聚太夫人那裡,分男女擺了六桌酒席,又由琥珀領著在太夫人的院子裡開了十桌打賞內院有頭有臉的管事媽媽和大丫鬟,由白總管領著在外院的花廳開了二十幾桌打賞外院叫得上字號的管事,酒過三巡,白總管和幾個年長的管事進來給徐嗣謹敬酒,太夫人隔著屏風笑著罵白總管不知道體恤人,白總管在那裡插科打渾地和太夫人打趣,惹來一片歡聲笑語,讓這個晚風徐徐的仲夏之夜變得熱烈起來。
席後,太夫人要留徐嗣謹在她屋裡歇著不可。徐令宜自然不會反對,交待了徐嗣謹幾句,大家各自散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說起徐嗣謹答應詵哥兒和誠哥兒去貴州的事:“……不知道五弟妹舍不捨得孩子!反正我當時是捨不得的。”
徐令宜聽了笑道:“做母親的,哪個不希望把孩子捆在褲腰帶上?丹陽自然捨不得。可這件事關係到孩子的前程,可不是她捨得、捨不得的事。何況還有孫老侯爺,而且定南侯世子爺也不是個糊塗人,不會任丹陽胡來的!”
“那您是要請侯老侯爺出面了?”
“明天看情景再說吧!”徐令宜道,“丹陽也未必就想不通!”
兩人說著閒話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琥珀悄悄告訴十一娘:“五夫人那邊,昨天晚上鬧騰了一夜。說七少爺和八少爺都要去貴州,五夫人說七少爺是長子,要留在家裡,只同意讓八少爺跟著去,七少爺不服,嚷著要去告訴孫老侯爺呢!把五夫人氣得夠嗆!”
這也是人之常情。
長子可以恩蔭,自然要想辦法給次子找出路。
思忖間,徐嗣謹來給他們問安了。
“爹爹,您幫我找個幕僚吧?”他開門見山地向徐令宜求助,“我身邊也有幾個人,做護衛、小廝甚至是門房、廚子都不成問題,可就是做幕僚有些困難!”又道,“龔大人臨走的時候也問我這件事,我還以為他有人推薦給我,誰知道卻只是問了問。我看他那樣子,到不是沒有人選,恐怕是為了怕我多心而避嫌吧!”
“那你是什麼意思?”徐令宜悠閒地問他。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驚訝(下)
徐嗣謹嘿嘿地笑:“我想和您討臨波!”
“臨波?”徐令宜愣然,“你怎麼想到了他!”
臨波和照影曾是徐令宜貼身的小廝,精明能幹、忠心赤膽自不必說,而且這兩個放出去後,一個管著廣州徐家的海外商行,一個管著寧波的海外商行,都做得很不錯,特別是照影,膽大心細,現在儼然寧波城裡數一數二的人物,就是寧波知府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皇上當時並不贊同我跟著歐陽鳴去追剿朵顏,後來因太后娘娘親自出面過問,皇上才勉強同意了,可見在皇上的心目中,我年紀太輕,還不足以擔當大任。”徐嗣謹說著,笑容漸斂,“機緣巧合,我捉了朵顏,皇上見到我時,直笑我‘運氣好’,說我是他的‘福將’。”
皇上說這話是金鑾殿上說的,徐令宜也在場。
當時還惹了群臣一陣大笑。
他微微點頭。
“不管皇上說這話是出於真心,還是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按道理,皇上都不應該讓我去做這個貴州總兵才是——整個大周王朝,加上漕運總兵,一共才二十一個總督,就算是我彎著腰,別人的眼睛也要看到我。”徐嗣謹正色地道,“送走了龔大人,我就去了趟雍王爺府。聽雍王爺話裡話外的意思,我能做這總兵的位置,全靠江都公主的一句話……”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徐令宜比徐嗣謹知道的還多,但他很想聽聽兒子會怎麼說。
“是不是誇大其詞了?”徐令宜頗有不以為然地道,“這可是國家大事!”
“閣老們想和兵部爭總兵的位置,皇上原是知道的。”徐嗣謹,“後來兵部的人佔了上風,皇上就有些不喜了。正好江都公主覺得我受了委屈,找皇后娘娘說叨,皇上聽了臨時起意,就定了我做甘肅總兵,封閣老們推薦的那個福建都司同知做了四川總兵。說起來,這也是皇上的平衡掣肘之術。”
徐令宜驚訝地望著徐嗣謹。
兒子真的長大了,再不是那個讓他時時擔心,片刻也不敢放手的孩子了。
對徐嗣謹像同僚一樣和他說話,他既感受到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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