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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發出聲音,古怪厚重,猶如壓低著喉嚨發出,仔細一聽,又好似有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紅光之中,那人微微抬起頭來,枯燥的亂髮間,只有一顆白骨森森的頭顱。
“白蟾宮,我等你很久了。”那雙黝黑得近乎純粹的眼洞,緊緊鎖在白蟾宮身上,明明沒有眼珠,卻好似含著一陣強烈的恨意與壓迫感,令人窒息,好似瞬間穿透腦海,針扎似的隱隱作痛。
倏爾收緊握著傘柄的五指,白蟾宮看著樹上的人,沉聲問:“青兆?”
他想證實,倌興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結果,不出意外的有些失望。
樹枝上的人低沉古怪地笑了片刻,緩慢沉重地吐出一段話:“白蟾宮,難道你是在叫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回
若是青兆不記得他,白蟾宮不會有一絲詫異,當年他救青兆兩次,一次是青兆出生之時,一次是青兆入魔之時,兩次青兆的意識都不清晰,自然不會對他有任何印象。
可是,如今青兆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白蟾宮忽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卻下意識覺得,這對所有人來說,也許都是最好的結果,因此心底有一個念頭隱隱騰昇而起。
“幾日不見,你這般心急如焚將書生引來寶塔做什麼?”白蟾宮推開褚寧生的腦袋,撐著招魂傘往前走出幾步。
血肉生長於桃樹枝間的男人,閉目沉醉地深吸了一口氣:“我嗅到了一股令我無比舒暢的氣味,這個書生身上,有比靈芝仙草更好的東西,是……神人的血液……”
白蟾宮臉色微變,他回頭看向書生,見褚寧生一臉茫然,忽而想到晚膳時書生一連串的異樣,突然恍然大悟。
難怪高熱這麼快就退了,原來,是因為闔桑如此救他的。
沉默了一會兒,白蟾宮看向青魚精,問:“你想要?”
青魚精那雙黑洞洞的眼好似微眯了起來:“你會給?”
白蟾宮看了眼一頭霧水的褚寧生,突然一把抓住書生的手腕,笑著對身後的男人說:“當然可以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褚寧生被白蟾宮的舉動嚇得渾身僵硬,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要你恢復之後,天涯海角,有多遠走多遠,永不再回來。”
青魚精有些詫異:“你什麼意思。”說話的語氣也陰沉了下來。
白蟾宮回眸對他笑了一笑,他看著男人,墨黑的眸子若幽月清冷沉靜:“意思就是,想要活命,就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男人似是有些不解,片刻,才問白蟾宮:“如果我沒記錯,這幾十年來你留在伽藍寺,為的就是收服我,為何現在卻又要我走?”
收回目光,白蟾宮面無表情地回道:“現在收與不收你,已沒有必要。我和你之間的約定,你早就已經輸了。若我永遠不蛻皮,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困在達多塔內?青魚精,我給你神人的血,還你自由,而你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這對誰都好。”
若有所思地看著白蟾宮,青魚精試探著問:“你不怕我再為禍蒼生?”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白蟾宮了,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一心一意想要收服自己的白蛇妖麼?或者說,眼前這個只不過是披著白蛇皮囊的另一個人罷了。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等你真的那麼做了,再說也不遲。”扣著褚寧生的手指微微曲了一曲,白蟾宮的袖中,一股紅色的生死線彈出,自行纏在食指之上。
褚寧生見狀,慌張地縮了縮手,聲音不穩地問白蟾宮:“……白兄,你想幹什麼?”他雖聽不懂白蟾宮和男人間的對話,可隱約察覺兩人商討的事,似乎和自己有關。
白蟾宮垂著眼眸,定睛看著食指上的生死線,他柔聲對褚寧生說:“褚兄,你本是凡人之軀,神人之血雖能驅你體內邪風,令你脫胎換骨,不再輕易生病,但若他日血液融於肉身,恐怕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安生過活。”帶著一股循循善誘的味道,像是有著催眠一樣的魔力。
褚寧生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地問:“什麼血液?我體內有什麼血液?白兄,你到底在說什……”
話還沒說完,白蟾宮對著褚寧生倏爾掀了一下眼簾,那眸中好似有一陣水波盪出,褚寧生只感到舌頭一僵,腦袋頓時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就好似被人點了穴道,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得罪了。”
褚寧生轉轉眼珠,想要挪動身子,卻半分不能動彈,甚至連開口說話都成了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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