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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爸爸月底便回來的訊息,心情這才好轉過來,第二天也便回覆如初。
日子越接近月底,文蘭一家似乎越發難以平靜下來了:空氣中瀰漫著讓人嗅之頓感愉悅祥和之氣;漏水的水龍頭敲出叫人聽之猶感輕快怡然之曲;天台上數盤洋蔥洋溢著使人視之頓悟到激情四射之色;連平日總是冷冰冰的四壁尤透著令人觸之感到溫馨關愛之暖。
曾經有“易安居士”眉鎖憂愁,“載不動許多愁”。此時,文蘭一家滿懷喜悅,道不盡許多情。正是:花紅猶燃心中火,風涼如吹腦海波。五味猶可論,美景不可說!
………【第二十八章 飛來橫禍淚腸絕】………
這一天是七月的最後一天,一個不平常的日子。有道:晨日依舊破山穿雲而出,雄雞一如光走影動而呼;不同尋常的是:晨日奈何信不諾,雄雞何其氣不足。
只覺思緒萬千,卻又“恨晨光之熹微”,真想“臨清流而賦詩”。古有道:“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鴻雁在雲魚在水,更誰傳訊到天涯。”又道:“萋萋苒苒復芊芊,少女騷人感歲年。盡夜無眠到五更,奴身欲化望夫山。”妻子思君情猶切,可見古今有雷同。
文蘭一早起來打點一切,雖不比《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雞鳴外慾曙,新婦起嚴妝。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但也打扮得比平常更亮麗清秀了。而深受塵埃所纏的地面以及所有傢俱皆已“遠離塵囂”了;櫃中常穿的衣服在清風中“搖曳多姿”,在嫵媚陽光下“吸取精華,去其糟粕”;家中養了一段日子的“太監雞”也落鍋以待尊口;昨日池塘中“願者上鉤”的鯉魚本想“魚躍龍門”,這時已躍進滾燙的湯水中,估計是成不了龍了。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一菜。文蘭這才踏著輕快的腳步走上後山摘白菜去了。走至菜地,不由而生前所未有過的感覺,只見:田泥沃然汗潤成,田埂雙坐草難平。人面何似初相識,玉雕無端立雪中。
那菜地原本是由孫武清初到她家時,幫忙開荒出來以便種菜的。睹物興情,想不到一晃便十年,自己也紅顏漸老。誰又想到通往他們愛情王國之路,會在這片曾經荒草偏地的地方踏出“第一步”的?又誰想到十年後,會有一個人因感懷時逝與上天對其夫婦的“仙緣相牽”而在此慨嘆。
文蘭摘了白菜走到田埂旁,依然坐在從前兩人所坐的地方,心裡想著以上那些話,百感交集。有道:千絲萬縷回情味,細細膩膩織真意。
人往往如此,平常對一件事物望眼欲穿,盼望已久,一旦就在將要得到那心儀良久的東西時,卻偏偏心存排斥,反生怯意,與以往一貫殷切之心背道而馳。為何如此?無他的,無非是擔心一旦擁有那東西,現狀會猝然改變,在不能先知福禍之前,對此陡然改變之事自自然然會心慌意亂,心存警惕。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更怯”,又或是“婚前恐懼症”的癥結所在也。
正在“盼望出太陽的姑娘——想情(晴)人”的文蘭,不由自主地取出一直藏於懷內的那塊碧玉賞玩著。只見那塊碧綠生輝,引人眼簾的碧玉在她手中翻來翻去,而其思想卻早已神遊天際了。不防背後突然腳步風生,文蘭稍微一分神,手中碧玉已被人奪手搶去了。她一時驚惶無措,待到心神稍定,卻見那奪玉者已經跑出二三十米遠了,這才轉身追上去。
她一面緊追一面喊捉賊,那賊死命往山裡逃去。她追了一程又一程,起初還看到那賊的身影,到後來完全失去其蹤跡了。及至追趕到一條高高的羊腸小路時,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她本身體弱多病,如何經得住這樣不要命的長跑。這下子雙手緊按胸口,嬌喘吁吁,隨後接連咳嗽了好一會兒,只覺天旋地轉,胸間鬱悶,腦中缺氧。她雙腳一軟,不防踏著一塊石頭,一個踉蹌,前合後仰,不禁心中一慌,竟然失足了,身子便向十多米深的山溝摔下去。
此時她腦際反而清醒了,耳中隱約聽到武清在喊她的名字,叫聲是那麼驚恐和淒厲,不由慘然一笑,心道:“清哥,對不起了······”這一句“對不起”,似乎是她對遺失了武清所贈玉佩表示抱歉,又似乎是對夫妻兩人曾許下的山盟海誓最終未能如願表示歉疚。一會,忽覺全身承受著一種前所沒有的劇痛;一瞬間,全身又似散架了,隨後也毫無知覺了。所有風聲鳥聲蟲聲都傳不進耳;世間一切景物,彷彿誕生人間第一眼所觸的光明被殘酷的現實剝削了一樣,都在腦際煙消,眼內飛逝,最後只剩下黑森森的一片······
只見武清已抱著文蘭的身子失聲痛哭,他一面潸然淚下,一面抱起滿身血跡斑斑的文蘭往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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