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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涯浪花飛】………
武清醒來時只見自己已躺在床上,頭腦仍覺微微作痛。他掙扎著起了床,只覺四肢似乎不大聽使喚。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放在床邊的揹包,只聽“啪”的一聲,揹包掉到地上,隨即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只聽一把黃鶯似的聲音萬分激動地撥出:“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你怎麼會暈倒在村口?還有阿年阿智他們,他們······”孫武清抬頭望著來人,只見一位兩邊留著辮子,穿著鵝黃襯衣,深青尼龍褲子,相貌異常清秀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不由一時看呆了。
那少女見他眼光火熱地看著自己,不禁面紅耳赤,嗔怪道:“你怎麼了,不認得我了?”武清一驚,一時想不到怎麼回答,只覺腦內一片空白,又似乎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片段,但卻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思想內容,竟似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
他腦子越想偏生越發疼痛,彷彿腦門上放了一把鋸子,每次動腦,便等同於牽動鋸子;一陣劇痛後,只覺記憶便流失一些。他不由雙手扯緊頭髮,咬牙道:“我想不起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你是誰?我又是誰?我的頭······”
那少女正在撿起地上的揹包,聽到他這番話,又見他如此,頓時嚇得面色大變,驚魂甫定,便趕緊上前安慰他道:“現在記不起沒關係,以後慢慢會想起的,不要多想,只管好好休息。”武清的情緒這才漸次平復,問道:“你,你是······”那少女心如刀割,一面苦笑說道:“我,我是趙文蘭,你的······”
“趙文蘭,文蘭······怎麼這麼熟悉,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以前我應該······我一定認識你!”他記憶中的事物模模糊糊,似是而非,想不到最後一句話的語氣竟然頗為肯定。趙文蘭一聽,眼淚似乎要奪眶而出,聽到他說記得自己,自己內心不會欣喜只會感到更痛。她輕咬著下唇頷首道:“嗯!我是你初高中的同學。”
“同學?同學······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家,這房間······不久前你和你的兩位朋友曾一起在這裡睡過的。”
“是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腦子空如白紙,我······”
“你先不要急著回憶以前的事,慢慢來,一時想不起也不要緊,只要醒來就好。調養好身子,以後自自然然會回想起來的。我想你也餓了,你在這裡休息,我拿些東西給你吃。”
文蘭出了房轉身端了一盤子飯菜來。她爸媽這時也緊隨其後來看望,噓寒問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文蘭見武清雖一面謙恭,卻神色迷惑,心知他終究記不起來,連忙介紹自己父母。兩位長輩見他仍舊迷茫之樣,心下不由嘆了口氣,一面惋惜地走開了,留下文蘭陪著。
時間如溪水般悄然流去,然而其“聲色”似乎仍縈繞於每人的腦際,揮之不去,吹之不散。
近一個星期以來,文蘭一直陪在武清身邊。兩人一時來到田間散步,面臨一望無際的金黃稻海,盡意地嗅著稻花香,欣然地聽取蛙聲一片;一時登上樓頂安然坐在“七八個星天外”之月夜下,心境平靜地數著星星,漫天遐想天際星座,享受著“清風半夜鳴蟬”之意境;一時在山間摘了菜後,心曠神怡地聽著“隔葉黃鸝”為他們歌唱,感受山風“傾吐心聲”,時常因此而忘懷,以致“兩三點雨山前”時,才“三兩聲笑雨後”。
文蘭覺得一天不把二十多天以來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弄清楚,心中“包袱”就一天拋不開。如果選擇一味逃避,不再想過去一切事情,那記憶無疑將會是可有可無了。但是如果所發生的事情是在武清的承受能力之外,無論此事是好是壞,文蘭寧願他選擇“忘卻”。
大悲大喜最容易使人迷失方向,衝昏頭腦,是以皆不符合世人修身養性,治學立德之道。此所謂“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保持平和心境,一切純系樸實自然。如此,既不因面臨大風大浪卻不敢起帆濟滄海,亦不以順流隨風而停滯不前。
幾天來,文蘭一直念念不忘,早把問題在心中打好草稿,這時終於找機會要問武清:“你想起你來這裡的目的嗎?”她見武清搖了頭,又問:“那麼記得你離開我家後究竟去過哪裡?你那副畫像又是從何而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來我家時,我就從來沒見過你揹包裡有過這畫。”這才把畫卷攤開給他看。武清看了片刻,又閉上雙眼沉思了會兒,最後還是搖頭。
文蘭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氣才把話從口中吐出:“你還記得阿年阿智兩人嗎?你暈倒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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