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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香味傳出,清冽,悠淡。
“這酒沒有名字?”
秋碧笑著道,“姑娘取一個好了。”
“那——就叫做秦王酒。”我想了想,一指前面一棵松樹,道,“你替我埋在那樹下吧,以後你們家公子回來,再起出來一起喝。”
秋碧應了,去找了把花鋤來,深深淺淺地挖起坑來。
我抱琴站在一邊看,風拉過琴絃,錙錙有聲。
真是好琴。
那首曲子,原來叫作驚蟄。
或許是一年中,最最冷的時節。
卻是種種活物,從冰雪中復甦的時節。
四 數清寒
這幾日過得真是詭異。這頓早飯......吃得我又想嘆氣。左邊一個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麼,既不動筷,也不說話,眼神就在桌上飄來飄去——噢,不,是在桌邊的另兩個人身上飄來飄去。右邊的,低著頭,也是一聲不吭,小臉兒白得嚇人,別說吃飯,就是眼都沒敢抬一下。
......
真是好啊,莫非和我吃飯是件那麼榮幸的事,榮幸到別人一和我同桌就再也沒心思吃飯?
重重地咳了兩聲示意,儼然是主人的氣派,“金大俠,谷掌門,莫非飯菜不合胃口?要不換些時令小蔬上來?”世遺轉過眼來,帶笑看了我一眼,彷彿有些無奈,“我不想吃——”谷之華頭垂得更低,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輕輕道,“我......我不餓......”
我嘆了口氣,白了眼世遺:你不吃我是不管,反正以你的功夫,多個十天半個月不吃也死不掉,這樣乾耗著,要整死你的之華妹子麼?笑眯眯轉過頭,“谷姑娘,你可是自昨天中午起就沒沾過吃的了,來來來,這紫鮑丹參,用的可是新餡兒新作式,汁鮮皮嫩,好吃得緊——你吃口試試?”
看她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地看看我,又看看世遺,我見猶憐的樣子,覺得有趣,故意又板起了臉,將夾起來的東西一放,冷笑道,“谷掌門真是前恩不記啊,我昨日才救了你,今日要叫你嚐個吃食,你倒給我擺起架子來了?怕我給你下藥?”谷之華吃了一驚,臉色也變了,一輪緋紅急衝上了臉,映著蒼白臉色,愈加清亮,“厲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滿意地看她的表情,“噗哧”笑了出來,迅速地挾了塊火腿冬瓜到她面前碟子裡,柔聲道,“吃吧。”谷之華估計是被我乍暖還寒的臉色給嚇著了,見她仍待著,淡淡笑道,“還不吃?真的怕我毒死了你?你放心,要毒我也是先毒死他——”單手一指,堪堪便指到世遺鼻前兩寸,停下。
世遺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該也不知道哭好還是笑好。谷之華仍愣著。
暗笑,面不改色一揮手,好像剛剛所有的話都不是我說的,“吃飯。”誰說我不正經?我這句正經得跟員外家的老員外下令開飯一樣的正經......
好不容易能安生地吃點東西,居然還是有人不肯放過我。
“好端端地做什麼用左手吃飯?”他目光一掃我手,眉頭大皺。
行了,我就怕你這表情,像欠了你什麼似的。
無辜地舉起右手,團團白布包得跟豬爪一般無二,別說拿筷子,就是五個指頭都給包了進去——秋碧那丫頭給包上的,我要拆,她死活還不肯,“我手傷了——”
難道你以為我沒事耍著自己玩?無聊。
繼續要夾吃的,伸出去的手卻被抓住。
他一手抓住我手,一手把我面前的碗筷接了過去,“我餵你吃。”翻了個白眼,眼梢一溜,果然見旁邊谷小姑娘面色黯然,一副神傷的樣子,心想這兩人還真是像啊,什麼都瞞不了全放臉上了。想當初你那世遺哥護著你罵著我的時候我可是面不改色,呃,就是改了也不會讓你看出來是不?道行不夠深修煉不到家啊。
暗歎一聲,你這麼個臉色,倒叫我覺得在欺壓弱小。眼光一動,推開世遺送到口邊的食物,站了起來,往谷之華旁邊的位子一坐——
於是位置就變成了:我坐到了世遺對面,谷之華夾在我們當中。
兩個人都不解地望著我。
我伸長手把碗筷拿了回來,送到谷之華手中,淡淡道,“谷姑娘願意幫我這個忙麼?”
谷之華呆了呆,我已經笑眯眯地道,“我要吃蘆筍——”
谷之華果然溫順聽話得很,我眼光在那裡一停,下一刻什麼菜就送了上來。
吃了幾口,看她也是如履薄冰,生怕我吃噎了或是燙著了,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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