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劍——不是衝我來,然而劍氣極厲,帶動周圍氣流低旋,頓時覺得幾乎有些站不住了。
谷之華呻吟一般地道,“放開他!”
心裡一驚。房內,一角錦榻,榻上的該是金世遺吧?
一個熟悉的人影,立在床前,手裡青茫茫的一柄長劍,聽了谷之華這一句,訕笑隨之而起,回過頭來,清亮的一雙眼,淡漠有之,愁恨有之,偏生放到了臉上,又是難測的一個笑容,“哦——”
“只是——”他一轉身,手裡的劍鋒又朝榻上人的頸邊一靠,挑起了漂亮的眉,“憑什麼?”
南星......
他看到了什麼嗎?他出劍前那一聲冷笑,在笑什麼?
只是我與顏如草在絕望之際的一擁,還是金世遺和谷之華?
儘量靠到旁邊,而顏如草修長的身影就在窗前,沒有表情,連衣袂都沒有動一星半點。
這屋子裡,南星和谷之華全身心都放在與對方對峙身上,一時半刻,怕只有他注意到了我。
但他卻抿了唇不說話,甚至冷眼旁觀,並沒有動手幫誰的意思。谷之華也不敢輕舉妄動,榻上的金世遺仍在昏迷——她只要走錯一步,任金世遺再武功絕世,這一劍若是砍了頭顱下來,也是救不了的。她沉默半晌,才低聲道,“那你要怎麼樣?”
“除了讓這個人死,我什麼都不想。”南星劍柄一翻,已將劍刃貼上了金世遺的咽喉,淡淡一笑,“我有——非要他死不可的理由——”谷之華渾身一顫,去看榻上的金世遺,哀痛之色,輕易由眼眸之中流露出來。她是明白人,也認得南星是誰,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所謂“非要他死的理由”,是什麼?
你為什麼不辯駁?為什麼不說話?只是因為那個理由——是厲勝男嗎?
你們覺得對不起厲勝男嗎?
你們一直是知道的......只是裝作不知道嗎?
你們知道厲勝男——也是會傷心和會死的嗎?
也想冷笑,卻發不出來聲音,背脊抵住了牆壁。木質的,冰冷的,卻讓人驟然地清醒。
若是以往,我會想盡辦法控制局勢——如果我想,未必做不到。
可是為什麼這一切要由我來做?
顏如草說得對,只因為不夠軟弱,所以沒有人給我軟弱的機會。
不想動,手腳都很沉。
我不想勉強自己,連我自己的生死我都不能控制,憑什麼去左右別人的生死?憑什麼去擔心誰好不好,開不開心,幸不幸福?
谷之華泫然欲泣的眼睛,有一種光華,也是淡淡的,雖然憂傷,但不外露——其實她也可以算是一個堅強的女子了吧,只是這世事的紛濁,又怎麼是她能夠承擔的?
她看向顏如草。顏如草一定也給她一種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感覺。這個時候,如果還有誰可以解這個危局,那一定只有顏如草。那一個幾乎是接近哀求,和絕望的眼神,望向了顏如草。
那是他愛的女人,就是再冷漠的人,是否可以無動於衷?
顏如草卻仍舊沒有動。他的衣袖很白,比月光還要白,領口露出了肩胛骨,那是一道優美嫻雅的弧線。他依然很靜定。然後,淡笑著問出了一句話。
“方才,我上來問過姑娘一句話,”他的聲音聽上去很閒適,很隨意,像是說一句普通的問候的話,“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現在就回答在下?”
一屋子裡的人,盡皆愕然。這個當口,他卻淡若無事地,旁若無人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有人憤怒,失望,有人疑惑,不知所謂。
該知道的,顏如草,計算籌謀的功夫無人能出其右,要他出手,又怎麼可能沒有付出,沒有代價?他逼她表這一個態,給這一個答案:要不成為他顏如草的妻子,要不,就看著金世遺死——步步緊逼,這麼好的機會,善知機而用的顏如草,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南星冷眼看著二人的表情,慢慢有些瞭然,冷笑著別開了頭去。
谷之華的目光,由驚疑,到無言的憤怒,到失望,再到深切卻在極力隱藏的痛苦,最後,歸於平靜。她看著顏如草,像看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再看向榻前的南星,最後看到沉睡著的金世遺。然後,她的目光就留在了那裡,慢慢地變得柔和而安靜。堅定的,柔潤的嗓音,慢慢響起。卻是在回答顏如草的話。彷彿還是帶著一點笑,和釋然的。
“我——答應你了——”
說完了,這個角度,正看見一滴清淚,自她眼角滑下,落於腮邊,彷彿還盤桓不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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