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你娘呢?”
“也死了。”
“那你娘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沒有......”
“堂兄弟堂姐妹也沒有?”
“沒有。”
“那......”
還沒說完,被打斷了。
“我說姑姑,”他嘆了口氣,“我家所有親戚你都問候過一遍,該回正題了吧?”
好整以暇,“什麼正題?我問完了,要睡了。”
南星眯起眼睛。
這個樣子,像只小狐狸。
“姑姑想問的,從頭到底,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因為南星的一句話,我竟然做了噩夢。
真是天真,以為不欠了,就不痛了,但一想起來,即使只是個名字,心口還是痠麻的:
金世遺......我唯一想問的,話都到了嘴邊,沒有問出口。
他人呢?
他應該在那個筏子上的,應該那時還與我的“屍體”在一起,為什麼不在了?南星告訴我,我是他從海里撈上來的......筏子散了?如果是那樣,就是我害死了他......
又或者,他只是想把我海葬了,然後自己已經回去?
一定是後者,是後者,他不捨得陪我死掉的,谷姑娘在岸上,他怎麼捨得?
厲勝男,你活著的時候已經是萬年第二,死後妄想是不對的。
朦朧中,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熟暱的眼神,冷冷淡淡的表情。
世遺哥哥......
那麼地近,近得聞得到他的氣息,沉穩和緩的,同樣淡淡的帶著藥香。
我尷尬地笑了,退一步。
彷彿死了一次以後,有些什麼,畢竟是不一樣了——我有些害怕,天大地大,從來都沒有過的害怕。
怕見到他。
不知道他如今,是如何想我的?恨嗎?還是可憐?
不管如何,我都不想要知道,已經決定放了他的:
厲勝男的決定,絕無更改。
他伸出手,我縮手。
他冷哼了一聲,我吃驚地抬頭,他的右手快如閃電地托住了我的頸後。
他的手寬厚溫暖,我的頸子該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不至於要掐死我吧?
掙扎一下,他的手明明沒有用力,我卻掙不開去——想起來,我斷了經脈,手要握拳都握不住,不要說和他動武。
平生最厭惡柔弱可憐無力反抗的女子,今天輪到了自己頭上,當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他定定地看著我。
被迫仰起頭來看他,他的眼神依舊冷涼入骨。
突然手一用力,就唇吻下。
這是做什麼!
我怒目而向,用力去推,卻恰自他寬厚的肩線上望出去,見到一個似月光華的女子,靜靜站在遠處,目光幽怨地望著我們。
發不出聲——我看著谷之華,這樣的好女子,我見猶憐......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我卻無端奪去了她的愛人。
他終於移開了唇,收緊手,將頭埋在我的頸項。
一個沒有感情的擁抱。
我連忙說,“放手吧,谷姑娘來了。”
他冷冷地說,“你先放手。”
我怔了怔,“我已經放了。”
“你沒有,你綁住了我。”
一驚,低頭一看,果然我們的身上,一條粗如兒臂的鐵鏈,牢牢將我們束在一起。
“你不放,我一輩子都去不了之華那一邊。”
我急了,掙扎去扯那鐵鏈,手一碰到,卻痛入心髓。
半天,手指上血跡滲出,鐵鏈卻越繞越緊。
“世遺哥哥,怎麼辦?”
他哂笑了一聲,“怎麼辦?你用這條命,鎖住我一生——你一生不幸,就強迫我要同你一樣——你說,該怎麼辦?”
我繼續怔著,腦子一片空白,我的錯?我的錯?
原來是我錯......
天旋地轉,胸口的地方,忽然冒出了一點的涼意,那涼還挾帶著刺痛,順著血脈,四散開來。
呼吸......不暢了......
一開眼,南星坐在榻邊,晨曦微露,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苦笑一聲,耳力太好的人,總是有諸多痛苦,我做個噩夢而已,也沒大喊大叫,居然也吵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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