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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水原本是極潔淨的物事,沾了土、也就變汙了,變臭了,變骯髒了。所以啊,任是你多麼潔淨的女子。沾上臭男人的邊兒,也就俗不可耐了。臭不可聞了。”
(庸按:讀者諸君讀到這孩童的這段議論,定然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對,正是《紅樓夢》中,作者曹雪芹借主人公賈寶玉之口說出來的—段膾勝炙人口、痛快淋漓的高論。韋小寶其時遇到的,自然不會是虛構的文學形象賈寶玉了。而是《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本人——據考證。曹雪芹生在富豪之家,他的祖父,就是本文中的那個與康熙私交極深的一等侍衛、江寧織造曹寅。)當時韋小寶可不知道他面對著的是未來的一位文學巨匠,只是聽他一個六、七歲的孩童,竟然說出這等稀奇古怪的言語來,不由得心下大奇,暗道:“他奶奶的,這小子甚麼路道。說話這等歪纏?老子原先以為自已是歪纏的祖宗,遇到了這歪纏的小子,老子倒成了孫子了。不行,老於便與他歪纏一歪纏,掙回個面子。”
想著,韋小寶在床上坐了起來,笑道:“喂,你便是再要巴結女人,也不能與咱們男人自己過不去埃我問你,你自己是不是男人啊?你自已臭不臭啊?”
曹雪芹——讀者既然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咱們還是直呼其名罷——恨恨道:“我自然是個臭男人,是汙泥做的骨肉。”
韋小寶道:“你是曹寅的孫子罷?你爺爺這麼大的官兒,也是男人,他臭不臭啊?他孫子就那麼臭,爺爺更是臭上加臭、臭如狗屎、臭如老鱉、臭如王八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臭不可聞、遺臭一千年、遺臭一萬年、遺臭一萬萬年了?”
韋小寶自小在揚州妓院裡長大,整日在汙泥濁水中打滾兒,罵人的話張口就來,刻毒、惡劣,罵上兩天兩夜,不會重複的。曹雪芹所發的關於男人、女人的議論,幾乎只是一種童心,一種與生懼來的純真,如何想得到父親、祖父的身上?他又自小讀的《四書》、《五經》,家教極嚴,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看得極重,平日提到長輩,便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哪裡敢將父輩與遺臭萬年聯接起來?是以聽了韋小寶刻毒之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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