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別(第1/2 頁)

分別的時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顧思汝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前一天晚上，她幾乎都沒有睡覺，盯著熟睡的小嬰兒看，心裡滿是不捨。幾個星期的相處，她幾乎一手包辦了這個孩子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像是一個媽媽在照顧自己的孩子。事實上，她真的有種做媽媽的感覺。

顧思汝想到了那個女人，想到了那個午後，病房裡的她，臉上心痛、不捨的表情。她現在完全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如果可以，她大概也不會願意跟自己的孩子分開吧？如果可以，顧思汝也不想跟孩子分開。看到他在自己身邊熟睡的模樣，她真的很想一直抱著他。可是，連他的親生媽媽都不能做到，她又怎麼可能呢？

第二天一早，克里斯蒂亞諾來敲響她的房門。他媽媽和姐姐昨天已經到了，但今天沒有一起來，他說她們需要再休息一下。

他們三個像過去的十幾天一樣，一起去餐廳吃早飯。顧思汝給孩子泡奶的時候，低垂著眼眸，想到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給他泡奶，就覺得心中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克里斯蒂亞諾皺起了眉，他知道她捨不得，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得回到馬德里，可她現在去不了。而且，她應該也很快就要回到中國了。她於他們而言，只能是一個過客，正如他們父子倆對她一樣。

“，讓我給你和baby拍張照吧？”

他從隨身帶的黑色揹包裡掏出一個盒子，裡面裝著相機。顧思汝抱著小嬰兒，儘量對鏡頭做出微笑的表情。

克里斯蒂亞諾的心裡也覺得有些酸澀，她不捨得他兒子，還有他給他們拍合照。可是，他也不捨得她，那麼，他該怎麼辦？

“我們也拍張照片，可以嗎？”

“當然！”

克里斯蒂亞諾把相機給服務生，起身站到顧思汝身後。他的手搭在椅背上，身體前傾。這是他們認識以來距離最近的一次，他的臉幾乎要貼到顧思汝頭髮上了，那上面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好聞。

顧思汝看了照片之後，把相機還給克里斯蒂亞諾。對方跟她說：“這是禮物。”

顧思汝擺手，說：“我更喜歡用膠捲相機，數碼相機不適合我。”

“數碼相機比較方便，儲存空間也比較大。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以後來看我比賽的時候，多給我拍點照片。”

顧思汝一愣，看他比賽？她什麼時候說要去看他比賽了？拜託，她對足球半毛錢興趣都沒有好嘛？

“我跟你約定，你一定要來馬德里看我比賽，好不好？”

“好！”

克里斯蒂亞諾咧嘴笑，顧思汝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帥。和現在當紅的那些日韓男星不同，他帥得特爺們兒！

早餐過後，顧思汝和克里斯蒂亞諾又陪著小baby在房間玩了一會兒。小baby還不知道他馬上要和這個抱著他的女孩子分別了，笑得口水直流，遭到他爸爸深深的嫌棄。

卡蒂婭的電話，結束了這短暫的快樂。顧思汝抱著小baby出去，卡蒂婭和多洛雷斯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大廳等待了。卡蒂婭接過侄子，跟顧思汝道別。

顧思汝看著還對自己流口水傻笑的小baby，紅了眼眶。克里斯蒂亞諾辦理好退房手續，跟姐姐和媽媽說了句話，她們帶著小baby上車。克里斯蒂亞諾抬手擁抱了顧思汝，他很想把她帶回馬德里。

“記得我們的約定。”

他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顧思汝點頭，答：“一定。”

克里斯蒂亞諾鬆開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淺淡的吻，似乎只是擦過，觸覺卻異常清楚。

顧思汝驚訝地看他，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外國人的禮儀之吻，沒必要為文化差異而對他生氣。克里斯蒂亞諾卻知道，這個吻需要多大的勇氣，比點球大戰中的射門更需要勇氣。

“再見。”

“再見。”

克里斯蒂亞諾轉身上車，顧思汝看著車漸漸遠去，聽到了車裡傳來的小baby的哭聲。

被姑媽抱著的小嬰兒，看到那個幾乎從他出生以來，就沒跟他分開過的女孩子，沒有跟爸爸一起上車，突然就意識到了離別的到來。

克里斯蒂亞諾從姐姐懷裡接過兒子，小傢伙兒哭得撕心裂肺，用力揮舞著小手，不管爸爸怎麼哄，都不肯停下來。他很理解兒子現在的心情，這十幾天，就好像是偷來的一樣，溫馨得不像話。當初知道有這小子存在的時候，他沒有動過要成家的心思。和顧思汝一起照顧這個小子的這十幾天，卻讓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