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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滋味?
沒有人比花深深更清楚了。
這一個多月來,幾乎沒有一天,她是平平安度過的。
幾乎每天,都有人要殺鄭願,有人要殺她。
有時候是光明正大的挑戰,這種時候不多,只有兩次,都被鄭願很輕易地打發了。
其餘的是暗殺。各式各樣的人,各式各樣的陰謀,各式各樣的武功,各式各樣的武器,她都見識到了。
有時候一個滿身膿瘡的老丐會變成身手靈敏的殺手;有時候飯店的夥計會捧上一碗毒湯,有時候走在橋上橋會斷,橋下會有一大堆掩著雜草的竹籤;有時候床上會爬上條毒蛇來……
她受不了了,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
她還看得出,鄭願也忍不住了。
終於有一天,鄭願開口了:“你回家吧!”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他的神情相當憔悴,眼中佈滿血絲。
花深深哭了。
她知道自己真的該回家了。
鄭願喃喃道:“我殺過太多的人,我的雙手沾滿了血。
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天理。”
阿福忽然道:“這不是報應,也不是天理!你殺的是惡人!”
鄭願苦笑,輕輕嘆道:“惡人的親朋,未必是惡人,殺惡人的人,也未必是好人。”
他看著阿福夫婦,微笑道:“你們送她回去吧!”
花深深哭得歇斯底里的。
鄭願伸手拍拍她肩頭,嘆道:“孩子出世後,莫教他殺人的功夫。”
花深深哭聲漸漸低微,漸漸地,她睡著了。
鄭願忽然抱拳一揮到地:“趕車的老兄,拜託了。”
阿福流淚了,阿福嫂更是痛苦失聲。
他們情願陪鄭願面對一切挑戰,情願為他拚命。
但他們很清楚,有他們在身邊,鄭願只會死得更快。
花家的人很快趕來了,接走了花深深,帶走了阿福夫婦。
武林七世家的高手,幾乎都出動了,他們怕鄭願的仇人拿花深深出氣雪恨。
但阿英和小竹卻留了下來。
他們本就不是花家的人,她們的性命屬於鄭願。武林世家的人固然不願收留她們,她們也不願隨之而去。
花深深離開時,正是黃昏。
殘霞淡淡地塗在鄭願蒼白冷漠的臉龐上,映在他黯談失神的眼睛裡。
他的整個人,就像是一首蕭瑟、悲涼、無奈的詩。
這是黃昏時的英雄。
這是英雄的黃昏。
一直到看不見花深深的那輛車,鄭願才輕輕嘆了口氣。阿英和小竹怯生生的一個抱著他一隻手,似在扶著他,又似在尋他的保護。
她們都在流淚,她們恨自己不能讓她們的少爺少些痛苦,多些快樂。
鄭願看著阿英,又看看小竹,柔聲道:“你們也走吧?”
阿英搖頭,小竹也搖頭。
鄭願微笑:“我已經走到路的盡頭。往前走,就是地獄。”
阿英說:“我們陪少爺去地獄。”
小竹哭得抽抽噎噎的:“當…·,·當鬼就…·當鬼!”
鄭願道;“你們本不是鬼,也不可能變成鬼,……我知道有個地方,很安全,很舒服,你們可以去那裡。”
阿英冷冷道:“如果少爺不去,我們也不去。”
小竹破涕為笑:“少爺,我們一起去嘛!”
鄭願搖頭:“你們先去,我還有幾件事情要辦,待事情都了結,再去找你們。”
他忽然大聲道:“既然我已開了口,你想必不會拒絕?”
阿英和小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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