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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農猛力搖著頭,道:“不是的!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只要你聽完我三段嘯歌,你便將這銀子拱手送給你,好不好?”他的眼中又放射出了極為興奮的光芒,身子微微探出,滿臉期待地等著那小姑娘回答。
小姑娘衣袖輕輕搖了下,郭敖知道她開始心動了。但她城府極深,面上絲毫不動聲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沈農急忙道:“當然是真的了!你聽好了!”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仰天長嘯。這一次,也不知會是鬼哭還是狼嗥。那小姑娘饒有興味地看著沈農。郭敖突然心中一動,他知道那小姑娘要出手了!
就見那小姑娘衣袖微微一抖,彷彿不勝這黃河邊上的強風吹襲,站不穩腳跟。眾鏢師渾然不覺有何異處,郭敖卻見那衣袖中倏然彈出一截極為細小的鋼絲,向沈農的胸前猛然刺下!那鋼絲黑黝黝的,林中日色本就昏暗,小姑娘手法極為巧妙,衣袖飄拂之下,鋼絲幾乎沒有一絲破空之聲,沈農正一臉興奮地準備昂頭高歌,卻哪裡能夠發覺這眼前的危險?而郭敖遠在四丈之外,他雖然發現,卻已馳援不及!
郭敖實在不喜歡沈農的嘯歌,但他更不喜歡有人殺掉沈農。因為他覺得沈農是個很有趣的人,有趣的人便不該死。郭敖心念電轉,突地靈光一動,佈散在他周圍的劍氣倏然轉動,瞬間化為極為冰寒的殺氣,狂溢而出!
修為到了郭敖的境界,殺氣幾乎已經成形,這下全力出手,眾鏢師登時就覺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陣惡寒,彷彿陡然間陷入了無間地獄一般。那小姑娘身當其衝,郭敖的殺氣凌空橫擊而來,宛如一隻無形的巨手,將她的心臟攥緊。小姑娘只覺大腦深處無來由地一痛,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懼意。但她只是眉頭皺了皺,袖中鋼絲頓了一頓,卻以更快的速度刺下!
但就是這麼電光石火的瞬間,沈農的身體卻宛如毫無重量一般,順著小姑娘的勁氣向後飄然退去。
他背後便是那匹馱了銀囊的馬。此時大半個馬身已被那小姑娘以暗勁擊入地下,馬腹跟地面僅有一尺多長的距離。沈農的身體後退,眼見就要撞到那匹馬上,小姑娘大喜,袖中鋼絲去勢更急,宛如天外毒龍般,突一昂頭,凌厲無匹地噬向沈農的喉嚨!
眼見沈農已經避無可避,他的身體突然當中一折,全身宛如牽線的玩偶一般摺疊起來,從馬腹下鑽了過去。這一手易筋鎖骨的手法雖然沒有上官紅那般出神入化,但也極為高明。小姑娘無聲無息的一刺,便被他以這種極為滑稽、但又神妙無比的方法化解了。
沈農身子一鑽過馬腹,立時便是一折,重新站立起來,這一招如同鬼魅,短短時間已變換了數種身法,唯一不變的是他的臉色,彷彿剛才險死還生的景況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一般。他依舊熱切地望著小姑娘,叫道:“方才的不算!我現在嘯給你聽!”
小姑娘冷笑道:“嘯什麼嘯,打吧!”她突然從快艇上抽下一根木漿,運勁向沈農掃了過去。那木槳看來黑黝黝的,極為長大,幾乎比小姑娘還長。小姑娘生得嬌怯怯的,此時一槳橫擊,力道卻極為猛惡。沈農右掌劃出,一掌向木槳上擊了過去。
待到他的手掌快要與那木槳相接之時,沈農猛然察覺有些不對。那槳颳起的勁風裂掌生痛,隨槳帶起的風壓竟如利刃一般。他突然發覺,這槳不是木頭的,而是純鐵所鑄!
他的手掌陡地一縮,小姑娘一聲嬌叱,真氣迸發,那鐵槳被她舞成一條黑龍,向著沈農追襲而至。她身子看去弱不禁風,所修習的真氣竟然有移山撼嶽之氣勢,隱隱然如霸王執戈而舞,要將天下魔氛一掃而空!
沈農頓時就覺得身上壓力倍增。那鐵槳不但聲勢猛惡,而且透出種悍然直行的氣勢,彷彿隨時可以與敵同歸於盡一般。霸烈之態,令人不禁心生怯意。
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絲隱隱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勝了。在她眼中,沈農的一切出手都被她一槳封住,再也沒有還手之力!戰局已完全控制在她手中,她甚至向著郭敖笑了笑,那意思很明顯,看你現在還能不能救得了他!
方才郭敖暗渡殺氣,阻隔了她的追擊,小姑娘自然已經覺察。她的性格便是這樣,你能救又如何?你能救一次,我還能殺第二次!
沈農似乎已經無路可逃!
但場中情形突然發生了變化。沈農並沒有出手,他只是突然張口,一聲嘶啞難聽到極點的嘯聲騰空而起,宛如瓶口開啟的惡魔,瞬間就佈滿整個天空,張牙舞爪地撲了下來!瞬間彷彿置身阿鼻地獄一般,萬千怨鬼,一齊夜哭!一聲哭音,便是一柄利刃,直向小姑娘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