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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又要笑話我了。”
陸光耀道:“哦?你這麼臉皮厚的女人也怕我笑話嗎?那麼你就別說了,不要說我沒有風度地令你在喜歡的男人面前丟臉。”
“不,他是我愛的男人,我永遠不會隱瞞他我心中的想法,哪怕是卑劣可笑的。您是他的爺爺,我自然也不會瞞您。”
陸光耀一怔,復又笑道:“你果然不簡單,對付男人很有自己的一套思路,算得上標新立異,難怪阿放也栽在你手中。OK,你既然要說,你就說吧,雖然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別說我從來沒給你機會。”
我長撥出一口氣,道:“昨日,我去尋找在您面前得不到的尊嚴和存在感,我就去購物,去向人家砸錢,結果,我因為是臨時出門,沒帶手提包,付不了錢。後來,朋友趕過來幫了我,是的,我離開那家奢侈品旗艦店時神氣了三秒鐘,似乎有尊嚴了,可是過後我卻更加卑微了。”
“卑微?呵呵,前幾日當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覺悟。”
我又道:“後來,我細細思考,我為什麼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去發洩,去尋找尊嚴?如果沒有阿放,我只是我自己,我是不是有資格這麼做?沒有他,當我不痛快時,我卻又能如何任性發洩呢?我靠我自己,我連去放縱的購物都做不到。事實上,我這樣做,更是輸得一無所有,昨天砸錢換來的尊重都不是我自己贏得的。如果沒有男人,我是以什麼樣的準則和方式生活著?寫個50年的小說、文章、劇本,也未必買得起一棟高階公寓;未必能當個孝順的女兒,讓父母過富足的生活;未必陸家和香港上流社會的人就看得起我。我的從前種種是不是都是對的呢?我是不是能打破錢和尊嚴不可兼德的規則?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因為我一帆風順,人沒有遇到挫折,是很難自我反省的。”
陸光耀轉過頭,問道:“你是說因為我,讓你受了挫折,讓你反省嗎?”
“不錯。”我再擦了擦眼角,又道:“一切都是我太過自以為是,我又有什麼立場來怨你不接受我呢?陸老先生,我自問這些天基本在陸家人面前沒有輸陣,可我一直疑惑我為什麼心理上總矮了半截。直到現在我才頓悟,因為我輸了氣節,我們中國人最重要的氣節。我原以為氣節是糞土,可是我終是一個人,一箇中國人!”
陸光耀驚訝地看著我,良久不語,我坦然對上他的目光,道:“除了氣節之外,我更是走出了一個瘋狂的歧途。我和阿放在一起後,如您所說,忘卻了自己是誰。感覺我是女主角,別人都是配角,我是瑪麗蘇,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別人都應該對我好。我一直以為我正在適應著我的新的社會角色,以為我做到了寵辱富貴不驚,可是,潘朵拉的魔盒早已悄悄然開啟,我潛意識中似乎為我心中的瘋狂的魔鬼找到了魔力,金錢、地位、權力,這些都是力量源泉——出身貧寒的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力量!”
陸光耀深深望著我,鳳眸微動,嘆道:“我相信你說得是實話。”
我緩過神色來,道:“我不知不覺變得更加驕縱刻薄,我鄙視一切世俗的高貴,挑戰上流社會的規則和權威,因為我不服氣。什麼是出身?什麼是血統?我偏要證明我草根的尊嚴和高貴!可是,我迷失在這種力量當中,忘了我憑什麼這樣做……”
陸光耀笑道:“自然是憑著阿放愛你!因為你找了個了不得的男人!他是陸放,也是我的孫子!”
我點頭道:“不錯!我便是狐假虎威仗著阿放的寵愛縱容!可是,陸老先生,您看,如果我借用陸放的力量挑戰了上流社會的高貴還是我這個草根本身的真正勝利嗎?陸放不就是上流社會的代表嗎?好比如:我是武當派的,我借少林絕技戰勝少林高僧還是武當派對少林派的勝利嗎?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明白……”
陸光耀讚道:“你還是有幾分靈性的,這個比喻當真恰當之極!”
我深呼一口氣,負手迎風,居高遠望,暢胸展眉,嘆道:“高雅的談吐、氣質、禮儀,和阿放在一起這麼久,看得多了,非不能也,實不為也!我一直覺得自己是走豔俗路線的,可未曾想這正銘證著我的清高敏感!我不知所謂地堅持著不知所謂的東西!其實,一直以來,最在乎我和阿放之間的差距的人,最覺得我配不上阿放的人,不是阿放、不是陸老先生您,而是我自己。可憐!可恨!可笑!”
陸光耀嘴角微勾,那是勝利者的微笑,就如拿破倫橫掃歐洲的自信,他舉目望向遠處高樓、海灣,道:“我早看出你就是這樣的小Y頭!偏生還敢在我面前放肆!不過,你為何要對我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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