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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微紅,梗了梗脖子,伏過頭輕聲問道:“洗手間在哪?”
……
何家豪站在日氏迴廊上,太陽漸漸西沉,斜輝掠進日氏屋子壓低的屋簷,照著他雪白的和服上,似乎是神光送下人間的一名寂寞天使。不知是微風還是陽光,他鬢邊的溼濡已然幹去,乾淨利落的額髮微微拂動,完美的側面,鼻子玉挺——竟與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九層相似……
他仰望著那輪赤熱卻同樣孤寂的太陽,虎珀色的眸子帶著一絲孩童時代的純真。他心中盼它若能停止西沉多好,如此,那個男子便不會回到她身邊,而他可以站在她身邊……
他不禁又回憶起十四歲時的青澀,他的“初戀”——如果和一個也是第一次的少女做/愛就是戀愛的話,那是他在日本讀中學的最後一段時光,三四個月後他就去了美國哈佛。事實上,他已經記不清“初戀”的模樣,他只與她上過兩次床,甚至僅僅一個星期後他就拋棄了她,又與一個比他大三歲的漂亮性感女生在一起了,後來又換成切原雪子,她與他的露水姻緣算得長了。
那時,外婆欣喜地發覺他“戀愛”了,“長大”了,雖然早了些,但是可能會因此脫去少年的孤僻和敏感。有一次外婆對他笑嘻嘻地說,帶女朋友來家中玩,但他拒絕了。他說他是不會帶那個女生回家的,他並不喜歡她,他與她在一起只是想知道做/愛的滋味。
外婆很驚訝,但瞭解他從小的經歷養成經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個性,何況他正值青春期。而且,十三歲時,母親又突然去逝了,他比別的男孩更加放縱不羈、叛逆。
然而,外婆當時仍慈祥地對他說:“沒有關係,如果小海以後遇上真心喜歡的女生,再帶回家玩。”不知為何,他記不得第一個女人的模樣、第一次做/愛的感覺,外婆說的這句話卻記得很牢。
外婆好像也記得,今天看到她時,才會那麼驚訝——他從來沒有帶過女人來這裡,孝延卻來過幾次。上茶時外婆還忍不住問她:我們小海很帥?如果小海欺負你,就告訴我。小海帶你來這裡,心中一定很喜歡你,那你喜歡我們小海嗎?
然而,那個不懂日語卻偏要裝淑女的笨蛋只是回答她唯一說得十分標準的一個日語單詞——“嗨”。
突然,背後微痛,他轉過身,卻見一個白膚墨眸女子,她的臉仍留一些方才尷尬的紅暈,斜陽酒在她的臉頰上,更加剔透如玉。她已經成功解決生理問題了,方才他親自帶她去的。
她笑道:“何君,你在裝深度嗎?嘿嘿!你這樣一站,絕對一個背影殺手。”
“背影殺手?我正面很難看嗎?”他忽沉下俊臉盯著她放冷氣。
“呃?好看。”女子乾乾笑了兩聲,又興味打量他,說,“你這樣打扮很有玉臨風的味道。”陸放、何家豪雖不同母,但兄弟倆都風姿綽約,陸放狂放,何家豪風流,當真旁人可望不可及。
男子挑挑細長的眉毛:“誰是玉臨風?”
女子怒瞪他一眼,道:“我的小說男主角!你一點常識都沒有,這種問題也問得出來!太傷心了。”
“玉臨風?玉樹臨風?”他忽笑得溫暖愉悅,虎珀色的眸子興味地看著她。
“什麼呀!國趣詞彙太缺乏了!是丰神玉朗、臨危不懼、風流瀟灑!人家可是江湖第一美男,嘖嘖!唉,跟你說這個簡直是對牛彈琴。”
“江湖第一美男。”何家豪喃喃,抬眸望了望又下沉許多的太陽,忽轉頭輕問,“是玉臨風美些,還是三哥美些?”其實他是想問在她眼中是他美些還是三哥美一些,雖然他隱隱知道她的答案。
“啊?”顧西撓撓頭,想了半晌,回答,“我不知道,我沒見過玉臨風,我只見過陸放。不過,玉臨風再美也只能是和陸放伯仲之間了。”
他道:“你自然只看得到三哥。水母,你為什麼喜歡三哥?”
“我為什麼不喜歡他,我找不到理由呀!”
“因為他什麼都頂好?如果,世間有一個男人將來可以勝過他,證明三哥不是最好的男人,你還愛三哥嗎?”
“啊?呃,呵呵,勝就勝唄,關我什麼事?世上勝我過我的女人就更多了,他不也只愛我一人,這跟勝敗沒多大關係。”
何家豪淡淡道:“也許在他眼裡世間就沒有女人勝過你。三哥總是最快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事業、女人,他總比別人更敏銳、更快理解。待他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就又快又狠地下手,從來沒有他捕不到的魚。”
“啊?你說我是魚?”
“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