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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能讓母親照顧自己一輩子的廢物。
起初他悲哀自己的命運,可當和他一起在機場路安居酒店兼職的同學來看他的時候,他才知道,不止他,酒店裡的大堂經理和客房部經理,一個被人拿刀捅了七八下,一個也和他一樣遇上了車禍,而肇事者無一例外的逍遙法外。
這時候,他才想起十月初發生的那件事。
他只是聽從客房部經理的吩咐,給那間套房的客人送餐,順便把臨時安排的女服務生留在那個套房裡。
後來,他碰巧又在客房部的更衣間遇上那個女孩,再後來,她離開沒多久,一隊警察便出現在那個套房門口。
過了幾天,他無意看新聞才知道,那日在套房裡的兩個人是江寧富商方家的兄妹,可他從沒想過,他會因為這件事被入方家的報復之中。
再再後來,他出車禍,知道這件事,更是看到那日就覺得很眼熟的少女,居然是經常出現在娛樂新聞裡的天才少女r·w。
現在這個人,這個在所有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女孩就站在他面前。
可他卻一點不覺得開心!
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很恨我?”容晚整個人很放鬆,姿態閒適地靠著棕褐色的衣櫃,看似沒什麼攻擊性,說出的話分外冷硬。
明明不對的人是她啊!
為什麼她還敢出現在這裡!憑什麼她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嘲笑他,譏諷他?!
“唔,現在在心裡罵我?”容晚站直身,忽然揚起一抹桀驁不屑的笑容,她再一次靠近莊寧。
明明輕巧的腳步,彷彿一步步踩在他身上。
**裸的踐踏!
雙手扶住輪椅,俯身望著他,眼中盡是不屑:“是個男人就痛痛快快的把話說出來!憋在心裡委屈嗎?氣憤嗎?”
委屈嗎?
委屈!
氣憤嗎?
氣憤!
可委屈過,氣憤過,又能怎樣?他這樣的人,除了接受事實還能做什麼?
報仇?連吃穿都只能靠著沒什麼收入的母親,談何報仇?
他只是個廢物罷了。
錯開那雙幽深如霧的雙眸,莊寧有一瞬間的怯意,低著頭,雙手用力捏著毫無知覺的雙腿,近乎嘶吼:“滾,你給我滾。”
容晚的臉湊得更近,語氣緩慢,一字一頓:“你居然怕一個你恨的人?”
“滾!”
除了滾,這個年青人彷彿已經不知道如何應付一下一下鑿得他心臟鮮血淋漓的話。
“除了說滾,你就沒別的想跟我說?”容晚用著平淡冷血的聲音問,“比如說,容晚你給我聽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傷害我的,我一定會一點一點還到你身上!”
那樣氣勢兇猛的宣言,用的是緩慢平直的語氣,彷彿在說今天天氣晴朗,適合去郊外踏青一般。
莊寧卻止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事情因她而起,連累到自己,但對自己動手的畢竟不是她,他做不到像她這麼冷血。
他做不到!
莊寧痛苦的抱著頭。
四個月的時間,消磨光了他身上的戾氣,也讓他認清了現實,如此殘酷卻又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他想,如果沒有容晚的出現,也許,一年後,兩年後,三年後,他就能坦然自己這雙廢了的雙腿。
可是她出現,不是帶著歉意,不是帶著同情,而是譏嘲,不屑。
她有什麼權利嘲諷他,她憑什麼?!憑什麼?!
“憑我有野心,憑我不是個廢物!”
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容晚冷笑一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動作強硬地扳過他的臉。
冷冷吐出一句:“憑你只是個沒用的廢物!”
一句話,砸得輪椅上的人頭暈眼花,趴著身在門外偷聽的人胸膛起伏。
但凡有點血性的男人,聽她這樣的話,定然暴起身攥緊拳頭,即便是冷靜不易激動的人,也該開口反擊。
莊寧卻彷彿失去靈魂一般,目光空洞地望著她,一動不動。
緊緊握著門把手的莊寧母親,咬著牙,臉上盡是心疼,她不知道那個乖巧的女孩為什麼要說這麼重的話。
她想衝進去,抱著兒子,告訴他你不是廢物,不是沒用的廢物。
可是她不敢。
她想起了容晚進去時,握著她雙手,鄭重其事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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