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找了件舊衣裳換上,還用布把頭髮包起來,然後捲起衣袖開始整理打掃屋子,打井水把炕床清洗乾淨。
擦拭著瓷缸上的積灰時,她一邊自言自語著。“這麼多的瓷缸,當年老夫人肯定養了許多花,但那些花都到哪兒去了呢?可憐的花,好薄命。”她想起迎月說過“四爺不愛花”,忍不住嘆口長氣。“為什麼不愛花?園子裡如果只有光禿禿的山石有什麼好看的?青翠的草木確實也別有意境,但總不如燦爛鮮豔的花朵點綴來得有生氣呀!怎麼會有人不愛花呢?真是想不通……”
“不愛花就不愛花,有什麼好想不通的?四爺又不是姑娘家,四爺愛山、愛水,愛的是大氣。”
忽然聽見有人插口,花竽驚訝地抬起頭,看見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抱著被褥站在門口,一雙大眼好奇地盯著她。
“你不會就是傳說中豔驚四座的風花雪月四大丫鬟吧?”小丫頭看了看她頭上的布巾,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舊棉裙,眼神十分鄙視。
“是,我是,我叫花竽,多謝妹妹替我送來被褥。”花竽忙拍掉滿頭滿臉的灰,笑吟吟地從她手中接過被褥。
“這些都是舊了的被褥,你先將就著用吧,迎月姐姐說臨時找不到新的被子給你。”小丫頭從頭到腳打量著她。
“我來得突然,怎麼好要求新被子,用舊的就行了,又軟又舒服。”花竽含笑轉身,把被褥輕輕放在炕上。
“你不怕這是廚房那些髒婆子睡過的嗎?”小丫頭語氣十分冷淡。
“髒婆子?真的嗎?”花竽驚訝地看著她。“迎月姐姐不會因為我才把人家的被子搶了來吧?”
小丫頭一聽,“嗤”地輕笑出聲。
“這是我舊日用的,不是什麼廚房髒婆子的,前些時候曬過太陽,還算乾淨。”
“多謝妹妹。”花竽欠身道謝。
“一床舊被有什麼好謝的?”小丫頭瞪了她一眼。“瞧你看起來傻里傻氣的,長得也一般,就這樣還傳聞‘豔驚四座’呢,真是好笑!”
這幾句譏刺的話讓花竽羞得滿臉通紅,她從沒有應付過這種直接露骨的批評,一時窘得不知所措。
“傳聞……好像是離譜了些……”她的性情向來平和謙順,小丫頭的話並沒有惹惱她,只是無奈地苦笑了笑。
“我這麼說你,你不生氣嗎?”小丫頭奇怪地看著她。
“妹妹有話直說,好真性情,我沒什麼可氣的,人與人之間總是以和為貴的好。”花竽低頭一笑,把被褥開啟來平鋪在炕床上。
“以和為貴?”小丫頭用揣測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幫忙她鋪被。“其實說白了就是忍氣吞聲吧?你不是掛名頭等丫鬟的嗎?被安排住進這個像我這種粗使丫頭都不睡的倉庫,也不曉得吭氣一聲,換了別人早就吵鬧翻了。”
花竽自小在氣質文雅的老夫人和端莊穩重的秦姑姑身邊長大,她很清楚什麼是富貴人家的教養,和風竺、雪笙、月箏幾個姐妹相處也都彼此相讓,從來不會用言語當銳器傷人,四個姐妹當中她又是性情最溫和的一個,雖然姐妹們偶爾也會拌個嘴,但她卻連和姐妹們拌個嘴都不曾。
“以和為貴也好,忍氣吞聲也罷,只要能夠八面周全便好,少惹是非也少些煩惱,一味吵鬧是無濟於事的,而且我的性子也和人吵不來。”花竽笑得嫣然。
“我罵了你也不知道回嘴,你沒聽過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嗎?”小丫頭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
“我若是回嘴,妹妹聽了生氣也要回嘴,豈不是沒完沒了嗎?”花竽輕笑道。
小丫頭淡淡瞧著她,聳一聳肩,說:“你叫我迭翠就行了,不用妹妹、妹妹這般地叫,叫人聽得不自在。”
“好啊,迭翠妹妹。”花竽笑著點點頭。
迭翠深深看她一眼,好笑地說:“我看你是真的有些傻氣呢,難怪要吃迎月姐姐的虧了。”
“什麼?”花竽沒聽清,抿嘴笑問。
迭翠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要回去了。”說完,似有所顧忌一般地轉身就走。
“等一等,迭翠妹妹!”花竽急忙叫住她。
迭翠止步轉身,見花竽從小包袱裡拿出了一條簇新的繡帕,笑吟吟地遞上前。
“拿了你的被褥,也不知該拿什麼謝你,我身邊只有幾條繡帕,若不嫌棄你就收下吧。”
“這麼漂亮的繡帕要送我?”迭翠驚訝地睜圓了眼,她只用過素帕,從未見過繡得如此細緻的帕子,帕上的彩蝶栩栩如生,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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