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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都忘了有個花竽在我的雲養齋裡了。”他斜睨著她,正想著該怎麼跟她提花竽的事,索性藉口說起來。
迎月心裡一跳,勉強含笑問道:“那個丫鬟問了什麼?”
“只問我花竽在雲養齋裡好不好?”他佯裝不知情,反問她。“你不是說她需要養病,這麼久了病還沒好嗎?”
迎月略一躊躇,低聲說:“她時常咳嗽、發熱、痰喘,病總是時好時壞的,要不是她是老夫人送來的人,早就該攆出去了。”
凌芮希深深看她一眼,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聽起來病得不輕啊,既然是老夫人送來的人,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要好好照料,你都請哪裡的大夫進來給她看病問診?”
“都是讓鶯兒到街上找來的大夫,並沒有固定請誰進來看病。”迎月鎮定地回話。
凌芮希默然片刻,目光銳利地探進她的眼眸深處。
迎月臉上漸漸浮起疑惑與不安交織的神情,她暗暗疑心凌芮希已經知道了她刻意冷落花竽的事。
“四爺,太太那日找我去,也曾說到了風花雪月四個丫鬟。”她深深吸口氣,神色慢慢恢復如常。“太太說老夫人把自己調教的丫鬟分別送給了四位爺,分明是老夫人不懷好意的安排,太太吩咐我要多留點心,怕花竽裝狐媚子引誘四爺,所以才不敢把她安排過來服侍四爺的。”
凌芮希聽她把自己的生母香靈夫人搬出來當擋箭牌,心底冷冷一笑。
“你當初不也是我娘安排過來服侍我的嗎?你引誘了我,難道你也是狐媚子不成?”他悠然淺笑,語氣平和,但冷淡的眼神卻令迎月背脊發涼。
“四爺這是在責備我的不是嗎?”迎月眼圈一紅,淚光瑩然。“若不是太太的意思,我也不敢公然冷落花竽。”
“如果是我娘吩咐你這麼做的,我怎麼能責怪你?既然花竽身上有病,你就請醫術高明點的大夫進來給她看病,銀子不夠就拿我的去用。”他平淡地注視著她,沒有一絲多餘的笑容。
“四爺打算把花竽挪進正屋來嗎?”迎月咬了咬唇,月光在他臉上逡巡,溫婉地問道:“如果四爺有這個意思,那我明日就把花竽挪進來,也免得四爺疑我妒心太重,教我含冤莫白。”
“不用了,這裡有你和錦荷服侍就好了,你想怎麼安置花竽我不會過問,但是偶爾也該讓她和風竺那些姐妹們見面敘舊,沒有理由限制她的行動。”
“我沒有限制花竽不能跟那些丫鬟見面,她從來沒有要求過要見她們呀!”迎月蹙了眉,語氣有些不快。
“若她要求了,就順她的意吧。”凌芮希閉上眼,語調有些淡漠和厭倦。“我困了,你也去睡了。”
迎月怔怔地坐了半晌,才緩緩站起身放下床幔,幽幽嘆了口氣。
以前只要是這麼冷的天,凌芮希常常會把她拉上床一起睡,但是自從上回她腸胃不適卻誤以為有喜的風波之後,凌芮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她知道是自己太過心急,沒有等大夫診過脈就把話傳給了香靈夫人,也許就因為這樣兒惹惱了凌芮希,讓他漸漸對她冷淡起來。
若不是凌芮希始終不定下她的名分,她也不會如此心急,尤其他的脾氣深沉得教人捉摸不定,對她的愛意也不是多麼深刻明顯,若沒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名分給她,總是讓她不放心。沒想到她太操之過急了,反倒把他推離自己更遠,她的心也就更加空落落了。
前些日子有傳聞皇上要把公主下嫁到蘭王府來,雖然蘭王府五個兄弟都有機會被選中為駙馬,但是隻有側室香靈夫人所生的芮玄和芮希最有可能被選中,其他幾個兄弟都是妾室白淇茉所生,被選為駙馬的機會微乎其微。如果是芮玄被選中便罷,但她擔心萬一被選中的是芮希,一旦嬌貴的公主正式入府之後,她再想要任何名分將會更加困難了,而如今在“雲養齋”裡又有一個經老夫人調教出來的出色丫鬟花竽,不論容貌還是才華都高她一等,面對這樣的內憂外患,她的心都要被煩惱烤得焦灰了。
她本來看準了花竽是個性情怯懦、好捏好揉的軟柿子,將近半年來冷落著她,她也能靜靜地不吭聲,還以為她對自己不再有威脅了,沒想到她忘了她還有其他的好姐妹們,她們的存在對她而言也是潛在的危險。
迎月暗暗祈禱皇上不要選中芮希當駙馬,也暗暗防阻芮希發現花竽的存在,她多麼害怕花竽搶佔了芮希的心,會危害到她的地位。她是香靈夫人言明要給芮希的,所以打從心底認定了自己就是蘭王府的四姨奶奶,她不容許任何人搶走屬於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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