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歸心似箭夜回金陵,尋親不遇拔刀相助(第1/6 頁)
且說暹羅國、北大年、日本國的瑞佐使團在“爭貢之役”中同進退,一起殺退了宗設家,結下了深刻的國際友誼,決定三國一起前往北京朝貢,覲見慶豐帝。
本來懷義是安排諸位先走陸地,再入水路,可是暹羅國進貢了兩對大白象!這大象龐大的身軀根本就沒有匹配的車輛運輸啊,於是只能走水路了,從廣州港揚帆起航,到杭州灣進入京杭大運河,從運河進京。
這是一個龐大的聯合使團,當他們浩浩蕩蕩從廣州港出發時,場面頗為壯觀。日本使團瑞佐純一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竹千代,朝貢貿易只是幌子,所以他乾脆把貨物透過廣州港的官牙(經紀行分為官牙私牙,類似國企和私企的區別,三大市舶司的貨物只能透過官牙售賣)賣出去大半,輕裝上陣,因有懷義的關照,賣的價錢還是不錯的。
除了售賣大部分的貨物,瑞佐也分出一半人在進入廣州城,從南到北暗中打聽竹千代的訊息,而他則先入北京見皇帝,然後由北至南尋找竹千代。
使團的戰艦是必須要留在廣州港的,隨行護送大明水師戰艦都是漕運總督平江伯陳熊派出的,名為保護,其實也是一種監視,領頭的是帳下一青年小將徐楓,徐楓因“爭貢之役”立下了大功,平江伯給他升了千戶,他是漕運總督衙門升官最快的第一人了。
外甥吳訥因大病未愈,就留在廣州市舶司休養身體,每天都由一個殷勤清秀的“小內侍”照顧著,要什麼有什麼,甚至他只是在腦子裡想想,這個小內侍就體貼的給他送來了,簡直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吳訥在廣州很是過了一段神仙日子。
經過三天三夜的航行,使團船隻到達杭州灣,四頭大象快要餓廋了,馴象師趕緊上岸去採買食物,沈今竹一行人都上岸宿在驛館裡,手裡有勘合,一路上都由各路的驛站和府縣的官員招待,還送禮,以表示大明帝國的富裕和熱情。
沈今竹穿著淺紅道袍,頭戴黑色方巾,身邊的爹爹弗朗科斯等人也均穿著大明的服飾,全部都是沿路驛站送的,弗朗科斯穿著玄色的通袖袍,頭戴黑色東坡巾,將一頭亞麻色的黃頭髮罩在裡頭,北歐人的膚色被陽光曬成金銅色,下巴留著一小撮稀疏的鬍鬚,站在沈今竹身邊,乍一看好像是一對大明普通的父子。
弗朗科斯瞪著眼睛看著杭州灣的港口,驚歎道:“運河和大海連線,杭州灣簡直就是一個聚寶盆啊,你們大明太保守了,為什麼不從杭州灣開始開放海禁呢,一個小小的月港怎麼可能承受如此龐大的生意,就如同一個嬰兒扛起整個山一樣可笑。”
沈今竹說道:“因為大明朝廷大多數都是反對開海禁的,一個東西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總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月港雖小,但是一旦這個小港口成功,給地方和稅收帶來繁榮,杭州港、廣州港等大港口遲早也會開的吧。”
弗朗科斯眨巴精光的老眼,“你確定嗎?”
“我是確定沒有人和金錢和利益過不去。”沈今竹自嘲道:“這就是你教導我的啊,說沒有什麼變革是不可能實現的,只要既得利益者越來越多,在利益的趨勢下,他們會呼聲會越來越高,並發動利益攻勢,同化反對者,甚至除掉反對者。你們荷蘭東印度公司不就是這樣操縱荷蘭議會透過所有你們想要法案嘛?”
沈今竹效仿者弗朗科斯的語氣說道:“‘歐!我親愛的女兒,政治是醜陋的,生意是骯髒的,因為這兩者都是在和魔鬼做交易啊,在政客和生意人眼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交易和退縮的,他們沒有貞操、沒有底線,女人還是遠離這兩樣東西,把這些齷齪事留給男人吧!’”
“哈哈!”弗朗科斯大笑道:“我的女兒,你的記性真好——你的情人已經在碼頭上等你了,怎麼了?今晚要不要我再送一份那樣的厚禮?”
天邊的晚霞映襯著沈今竹的小臉緋紅,沈今竹忙將話題扯開,看著四周的船隻,說道:“奇怪了,杭州灣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官船?記得以前來這裡的時候,商船和民船居多啊。”
想了想,恍然大悟說道:“是了,今年是三年一度地方官員進京述職的日子,難怪停泊著這麼多的大官船。”
弗朗科斯刨根問地什麼是“進京述職”,沈今竹便說了大明官員考核“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統考”的制度,弗朗科斯說道:“你們大明的科舉制度很偉大,讓底層的人們看到上升的希望,透過科舉提高層次,我們歐洲還是原始的舉薦制度呢,我們商人是透過賄賂議會和資本運作來達到目的,可是政治還是基本被貴族和教廷控制。”
沈今竹說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