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爭鳳蝶三女揮粉拳,捐香油峨嵋始現身(第2/3 頁)
害羞呢。”
“莫要瞎叫。”沈佩蘭說道:“峨嵋雖身穿緇衣僧鞋,但只是信女,並沒有正式受戒出家,峨嵋是她的名字,不是法號。她年紀雖小,卻能將許多經文倒背如流,了凡師太說她有慧根,時常帶著她在宅門內走動,太夫人很喜歡峨嵋,有時留她在南山院誦經,一住好幾日呢。”
“難怪,峨嵋確實不太像佛門的法號。”沈今竹回憶起剛才的小雪人,惋惜道:“她父母也真狠心,這麼可愛的女孩也捨得往庵堂裡送。”
沈佩蘭嘆道:“送到庵堂算是父母有些良心,賣給人牙子,做奴做婢才是作孽呢。”其實賣到青樓等髒地方更殘酷,只是不適合給沈今竹講罷了。
沈今竹不解,不說別的,眼前金釵玉釵難道過的不如峨嵋嗎,嘟囔道:“庵堂又不能吃肉,天天吃齋,怪沒勁的。”
像沈今竹這種半大的孩子最難管教,半懂不懂,一葉蔽目,不見泰山,錦衣玉食的養著,家人保護的太好,尚不明人間險惡疾苦,許多道理說不通,又喜歡固執己見爭辯。沈佩蘭懶得和她解釋,反正以後她慢慢會明白的。
一時到了魏國公夫人所居的院落,做為瞻園正主,國公爺夫婦居住之地正好位於整個府邸的中軸線上,此院就叫中正院。中正院當然也搭著避暑用的涼棚,涼棚裡候著幾個等候通傳的大小管事,當家主母魏國公夫人在擱著冰缸的西次間料理家務,時不時有拿著對牌和賬目本子的管事娘子進出其間,都默不作聲,只聞得陣陣蟬聲——到了這個時節,蟬是粘不完的。
早有人報與魏國公夫人知曉沈佩蘭姑侄要過來了,魏國公夫人吩咐暫停回事,命人泡了沈佩蘭最喜歡的武夷山大紅袍,還給沈今竹備了一碗摻著冰粒子的綠豆沙。
從後來姑侄兩個舒展的眉宇來看,這兩樣東西很對她們的胃口。半盞茶水解了渴,沈佩蘭放下纏枝蓮花青花杯,將方才沈今竹和徐碧若“我與表妹孰美?”、“君美甚,吾何能及徐姐姐也!”的問答戲說了一遍,魏國公夫人也忍俊不禁的笑道:“這丫頭,還那麼愛玩鬧,以後去了婆家可怎麼辦吶。”
“哦?壁若快定下人家了?是誰家那麼有福氣啊,得了咱們家的寶貝去。”沈佩蘭有些好奇,大嫂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留心了,按理說,這南京勳貴也好,書香門第也罷,多的都數不過來,徐碧若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性格相貌都是極好,只有她挑別人的份,挑來揀去這麼久,到底是那家入了大嫂的眼。
魏國公夫人含含糊糊說道:“結親雖說是父母之命,也得問問女兒的意思,若沒有眼緣,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苦熬著怎麼受得住。”
如此說來,就是大嫂已經看中某個人家,就等尋個機會讓徐碧若見一見,看有沒有緣分,還不是板上釘釘,就不方便細說,沈佩蘭當即明白了,將話岔開說了幾句閒話。
沈今竹眼觀鼻鼻觀心,專心吃綠豆沙,耳朵卻出了軌,聽徐碧若快要定親,內心大呼:好容易遇到不古板的表姐,卻要嫁人了!心情急轉而下,覺得這綠豆沙也不如剛才香甜軟糯了。
魏國公夫人說道:“今竹的院子我已經安排好看門、灑掃的等做粗活的丫鬟婆子,近身伺候的一等、二等丫鬟還沒定下來——你什麼時候得空,派人說一聲,我叫丫鬟們都過去,你和今竹一起挑,品級你們自己定,挑好了寫個名單過來,我好叫賬房上發月錢。”
沈佩蘭當然要推讓一番,“我這侄女從小胡打海摔慣了,那裡需要這麼多人伺候,我從院子裡勻出幾個,再從陪房的人口挑幾個來就夠了,一應開銷,都從我帳上支。我知道大嫂當家不容易,這添了丫鬟,不是每月多發幾個月錢就夠了。每天的三餐,每季裁衣裳,節日發的油米布匹,細水長流下來,也是一筆銀子呢。我這個做小兒媳婦的不操心家事,也不想給大嫂添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魏國公夫人感嘆道:“這家裡啊,也就是你最體諒我了。今竹住的院子修繕、增添的物事、移栽的花木都是你從自己帳上支,沒動公中庫房一根針線。你的心,我是明白的,已經幫我省了許多事,何況太夫人交代過,今竹來瞻園,一應份例比照諸位姑娘,莫要慢待了。咱們這樣的人家,該有的排場不能省的。”
如此這番又說了些家務事,沈佩蘭告辭,魏國公夫人站起來送客,“天熱,你還要去三悌婦那裡,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咱們妯娌倆好好說說話。”
從西次間走出來,沒有冰缸的保護,一股熱浪強勢出擊,乍然遇熱,有種窒息的不適感,外頭涼棚等候的管事比剛才多了一倍,姑侄兩個坐上涼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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