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貪甜食假癢變真癢,解母憂毛遂忙自薦(第3/4 頁)
什麼?那豈不是寄人籬下麼?”沈老太太覺得女兒異想天開,“不妥不妥,四丫頭有父有母,再不濟還有我這個祖母,怎會跟你去瞻園住著。”
沈佩蘭說道:“我也是做繼母的,有誰能比我更知道原配子女和繼室的矛盾?何況二嫂朱氏是朱子後裔,我小時候也曾和哥哥們一起讀過書,這朱子學說也知曉些皮毛,‘存天理滅人慾’,這朱氏刻板的像她老祖宗,當年新婚,也沒見她臉上出現過幾回笑容,開口規矩,閉口女誡,也虧得二弟能忍,還和她生養了兩個孩子。她教導四丫頭這樣的熊孩子會是什麼場面?我雖身在南京,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定是女四書、烈女傳輪番的講,有一句背一句;朱氏生硬講吓來,熊孩子性子跳脫,她肯定是聽一句頂一句,朱氏又不知通融,定是又打又罰,熊孩子從小被順毛捋慣了,罰的越厲害,她就越不服,再以後就聽一句頂十句。”
旁觀者清,沈佩蘭還真是猜出了大概,在京城家裡,繼母朱氏講女子卑弱,沈今竹反問一句:“祖母從小跟著曾祖父經商遊歷,壯大家業,如何卑?如何弱?”;朱氏說女子不妒,為夫納妾,沈今竹瞪大眼睛,“咱們傢什麼時候多了個新姨娘?”;朱氏說女子冶容近乎誨淫,沈今竹噓聲道:“母親慎言,按照您的說法,後宮嬪妃個個都要下詔獄。”
覺得女兒分析的有理,沈老太太不禁點點頭。
沈佩蘭趁熱打鐵道:“朱氏一味嚴厲,您又下不了狠手,大侄兒媳婦王氏也出身名門,比朱氏懂得靈活變通,論理大嫂教導小姑也是有的,可她是當家主母事情多,自己尚有四個孩子管教,那裡分得出手來。如今柏哥兒挪到外院去了,我正好閒的沒事做,與其整天和妯娌鬥心眼、和繼子媳婦鬥法,不如收收心好好教導四丫頭,幫她走上正路,給您分憂呢。”
“母親,四丫頭年紀不小了,再不成個知禮知進退的淑女樣,將來終身大事怎麼辦?國公府是鐘鳴鼎食、世代簪纓的大世家,女孩們的眼界見識、談吐舉止自是不同的,何況武將世家規矩不像書香門第那麼繁瑣刻板,我能教匯出淑妃娘娘,四丫頭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沈老太太一來是有些不捨,二來此事不妥之處甚多,比如“若有人問起四丫頭怎麼不在父母身邊怎麼辦?現成的把柄說四丫頭不孝或者你二哥二嫂不慈。”
沈佩蘭說道:“說水土不服唄,您也瞧見這丫頭去了趟京城瘦成什麼樣了。那年淑妃娘娘生大公主,我奉旨去陪產,也在京城過了兩月,恰好是秋冬,一遇大風,便是風沙滿天,犯了咳嗽的毛病,太醫院院判大人開的方子都沒治好,一回到南京就不犯病了。”
沈老太太想了想,搖頭道:“不成的,以前四丫頭去瞻園是做客,自然不會慢待;可常住寄人籬下的,定會受委屈,她哪能住的慣,萬一逼得她從瞻園跑出來,豈不是適得其反。”
沈佩蘭說道:“咱們沈家三房早在父親去世時就分家了,親兄弟明算賬,四丫頭養在您跟前,二哥每年都是拿銀子給大侄兒媳婦,您格外給她添些什麼,也是拿出私房銀子,從來不走公中的賬目。您老邁精力不濟,我幫您教導四丫頭是為母解憂盡孝道。她瞻園住著,也是用沈家的銀子養沈家的人,不用花國公府公中一個銅板,怎麼叫寄人籬下?”
“再說了,瞻園現在就有好幾個親戚家的姑娘住著呢,吃的穿的,月錢等和正經國公府小姐同樣的份例。四丫頭跟我過去,多她一個不多,每個月定個日子、逢年過節回來陪您說說話小住,兩全其美,總比在京城好幾年都見不到人強。”
沈老太太心下微動,如今她是管不住也下不去狠手管教沈今竹了。小女兒的建議可行性很高,並且能給四丫頭帶來更好的前途,雖說也有許多漏洞,但世上哪來的萬無一失呢?
“讓我再想想吧。”沈老太太說道:“明日你和四丫頭說說話,多相處相處,她這一年變化頗大,你看看有幾分把握馴服她。唉,說不定這熊孩子一張嘴就把你氣跑了,咱們今晚盤算再多也沒用。”
沈佩蘭自信滿滿,“但凡受到寵愛、天性活潑的孩子那個沒點熊呢?長大就好了。熊孩子我見的多了去,瞻園現成的就有好幾個呢,我怎麼可能被自己親侄女氣跑了,幾十歲的人了,這點涵養還是有的。”
母女倆說著話,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再醒來時,已經是巳初(9點),一天炎熱的時刻剛開始,有蟬鳴響起,小丫鬟揮著粘杆四處尋找粘蟬,母女倆用了些清粥小菜,漱了口,便去了小書房。
沈今竹正在練字,坐姿端正,表情肅穆。沈佩蘭心下稍定,京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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