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賀新居群芳羞玫瑰,沈今竹一戰鬼魅影(第1/5 頁)
瞻園,鳳鳴院。
四個婆子和紫霞剛走,七少爺徐柏第一個登門,恭賀表妹喜遷新居,流蘇恰好在垂花門遇到了他。
徐柏的狐狸眼笑的都眯起來了,“流蘇姐姐,昨天我從族學放了學回來給母親請安,就聽說你回來了,趕著來鳳鳴院見你,丫頭們說你已經回家了照看兒子了,恰好今日能碰見,要不然又錯過了。”
流蘇七八歲來沈佩蘭院裡當小丫鬟時,徐柏才剛出生,等於是她看著長大的,很是親近,流蘇拉著徐柏的手,上上下下好一陣打量,“都比奴婢還高了,如今挪到外院住,可還習慣?”
徐柏說道:“反正每日都要去上學,經常早晚來內院給父母請安,在那裡住都一樣。”
流蘇笑道:“調皮,你還瞞得過奴婢?在外院住更自在是不是?”
“不是要欺瞞流蘇姐姐,我在外院,也就是晚上睡會覺,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徐柏叫苦道:“我在族學上午讀書,下午還要去軍營練習騎射,以前春天還好,現在天氣那麼熱,哪怕在校場上尋一塊陰涼地射箭也都是汗水,恨不得跳進井裡頭涼快去。累的跟狗似的。昨日下午下雨了,教頭教習棍法,就在雨裡頭練啊,手上繭子都磨破了,不信,流蘇姐姐你自己瞧瞧。”
流蘇磨蹭著徐柏的手掌,果然是舊繭生新繭,不像以前白皙柔軟了,而且虎口處是一道道血痕,徐柏誇張的叫痛:“昨天教頭說要給我喂招,那是喂招?是真的開打啊!一棍子下來,猛虎下山似的帶著風,我趕緊橫棍擱擋,教頭力氣太大,我手上的虎口都振裂了。”
流蘇心疼的說道:“瞧瞧連白肉都出來了,我那裡有傷藥,給你敷一些膏藥,這帶著傷的,如何寫字?我記得族學下午也教習武的,你怎麼去了軍營?”
“不用勞煩流蘇姐姐了,教頭說,就這樣讓傷口敞著,什麼都不要抹,繼續練習,等它自然癒合了,以後就傷的就少了,這開剛開始呢,我身上每一寸筋骨都要經過這番捶打。”徐柏苦笑道:“我娘說,族學演武堂現在很不成樣子,盡學些花拳繡腿,擺擺樣子罷了,不頂用,在軍營裡才能學點真本事,就拜託了大伯把我放在軍營裡,用的是化名,教頭不知道我是徐家人,都是來真的。”
徐柏說的大伯就是魏國公,歷代魏國公皆鎮守南京,悄無聲息安排個把人進軍營是沒問題的,而且徐家人身材都高大,徐柏十三歲,在外頭說滿了十六歲也有人信的。流蘇當然不會說沈佩蘭不對,只得說:“男子漢,前程要緊,夫人將來就指望你能出息呢。幾頓飯吃飽了,吃好了,別餓著,正在長身體呢。”
“每天中午都有人去送飯,我吃的很好。”徐柏說道:“我其實想學父親學文,試著走走科舉的路子。再不濟,去國子監交友學習、長長見識也好,唉,母親偏說我不是科舉的料,我倒是覺得自己不是習武的料呢,不怕姐姐笑話——”
徐柏湊到流蘇耳邊低語道:“我現在連九歲的八弟都打不過。”八少爺徐楓,是魏國公夫人的老來子,四十五歲才生了他,平日愛若珍寶,魏國公怕老來子被寵壞了,經常帶著兒子去軍營。
流蘇噗呲一笑,說道:“八少爺是個孩子呢,動起手來沒個分寸,俗話說的好,亂拳打死師傅。”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來到正院,沈今竹剛飯畢,金釵遞過香茗漱口,飯桌的早飯尚未撤下,徐柏看著鹹鹵子笑道:“喲,瞻園什麼時候也有了北人的吃法?我來嘗一碗。”
流蘇親手給他盛豆腐腦、蓋上澆頭,沈今竹喝著降火的蓮心茶,看徐柏吃完最後一勺,這才笑道:“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賀禮得雙份呢,怎麼一樣都沒見著。”
徐柏說道:“我送你一匹蒙古馬,在外頭馬廊裡養著呢,什麼時候母親允你出門,便騎著出去玩。”
“蒙古馬呀?什麼顏色?有多大?幾歲了?”沈今竹心裡直癢癢,連連追問,恨不得此時就去試騎。
徐柏玩味的說道:“怎麼了?這麼重的厚禮,你還想要雙份?”
沈今竹還惦記著昨晚的鬼影,便說道:“姑姑說你現在習文練武,我想要一把匕首——不要那種到處鑲寶、沒有開刃的漂亮玩意兒,要真能用的。”
徐柏說道:“你一個女孩兒家,要那種兇物做什麼?”
流蘇也勸道:“表小姐,隨身帶著此物不合時宜的。”
沈今竹說道:“誰說要把匕首帶在身上了?表哥不是送我一匹馬麼?我就把匕首掛在馬上,騎出去多威風,那種花裡胡哨鑲寶石的匕首招賊啊。”
徐柏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