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太監情挑侯門婦,假書生見利生反骨(第2/6 頁)
的香客,只聽見庭院中有個丫鬟高聲說道:“怎麼今日又是龍眼甜粥?不是昨天就告訴你們了嗎?我們家少奶奶有孕,龍眼是活血的物事,孕婦沾都沾不得的,這佛門之地,難道乾淨的白粥都沒有?”
小沙彌只管送食盒,那裡管得廚房做什麼飯菜,但又不敢說些什麼,因為明天就是中元節,寺裡住的都是權貴,他誰都惹不起,只得諾諾稱是,不停的賠禮道歉。一個老嬤嬤走出靜室,說道:“巧慧,少說幾句,瞧把這小沙彌嚇的,佛門清淨之地,不要高聲喧譁。”
老嬤嬤揭開食盒瞧了瞧,說道:“這熱湯食不是還有豆漿和豆腐腦嘛,夠少奶奶吃的了,少奶奶不能碰的龍眼粥,我們下人用了便是,這在外頭不比家裡,凡是簡單便易為好。”
小沙彌們合十退下,這院子都是女眷,伺候的也都是丫鬟婆子,
李賢惠聽了那老嬤嬤的話,很不高興了,嘟囔道:“娘,那丫鬟的名字有個慧字,衝撞了我的名諱,都住在一個院子裡,整日巧慧巧慧的叫著,我聽得不舒服,您派人去那邊說和說和,暫時給這丫鬟改個名字好不好?出了雞鳴寺,該叫什麼叫什麼。”
李七夫人何氏蹙眉道:“你真是活像了你呆子爹,盡是一些破規矩,脾氣又酸又臭又硬。別人家的丫鬟能衝的到你頭上來?真是沒事找事,趕緊洗漱吃早飯是正經。”
這李賢惠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非要對面人家的丫鬟改名字。李七夫人拗不過女兒,雖說丈夫和女兒一個脾氣,但是做妻子的不能容忍丈夫如此,但對自己的親閨女大多還是能忍得、慣得。李七夫人命管事嬤嬤去對面說去,不一會,管事嬤嬤回來了,笑道:“對面是知禮的書香人家,那少奶奶聽這麼一說呀,馬上就給丫鬟改了名字,叫做巧思,七夫人,您猜那少奶奶是誰?”
李七夫人親手給女兒編著小辮子,頭也不抬問道:“誰呀?賣這麼大的關子?”
管事嬤嬤捂嘴笑道:“說起來,她是誰、她婆家是誰,估摸有人會不知道。但是這金陵城啊,誰都知道她爹爹的外號——諢名叫做崔打婿!就是那個愛女兒如珍寶,捨不得女兒出嫁,追著女婿打的崔侍郎大人。”
噗呲!母女兩個都笑起來,“崔打婿”是今年春天金陵城最大的笑話兒,“懼內”這個詞已經不新鮮了,“懼泰山”正流行。
李賢惠笑道:“這雞鳴寺還真有趣,崔打婿都出現了,是不是待會會遇見沈三離呀。”
這沈三離是金陵城夏天風頭最盛的笑話,說的是烏衣巷沈家的二小姐沈韻竹成親三天就和離,還丟失了不少嫁妝,和前夫白家反目成仇。
靜室又是一陣笑,李七夫人給女兒編好辮子,用紅絲扎束,給女兒後腦勺輕輕打了一下,說道:“這話自己說就成了,在外頭和誰都別提,就是別人說了,也要遠遠避開。一來嘛,這沈三離是女孩子家,不好大大咧咧叫人諢名的。二來嘛,這烏衣巷沈家還是我們遠房親戚呢。沈家三夫人也姓何,與我是族人。還有你的姑祖母是魏國公府太夫人,這魏國公的徐四爺填房繼室沈氏,是沈三離的親姑姑呢。”
李賢惠想了又想,終於理清了這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說道:“我怎麼這麼倒黴,攤上這種笑話兒親戚,一表三千里,這麼說,我還是沈三離表了好幾表的表妹囉?”
李七夫人發狠拍了一下女兒的手背,教訓道:“什麼倒黴不倒黴的?這沈家正經出過兩個進士老爺呢,是魏國公府正經親家,你莫要胡說八道,惹得你姑祖母不高興,如今咱們曹國公府,如不是身為魏國公太夫人的姑祖母做靠山,早就被人踩在腳底下了。”
李賢惠被打疼了,憋著心裡的話不敢說:哼,我再討好姑祖母也沒用的,橫豎她最喜歡的永遠都是堂姐李賢君,從小就把賢君姐姐接到身邊養著,感情好著呢。
李七夫人母女用了早飯,便要去佛堂誦經了,這李賢惠早上被母親打了手背,心裡有氣,又不好發作,便裝病說頭疼,在淨室裡休息,不肯跟著母親誦經。李七夫人無法,心想女兒還小,沒有性子唸佛經就算了吧,由得她去。
管事嬤嬤留在靜室照顧女兒,李七夫人獨自往佛堂走去,路過一個長廊拐角時,一個不留神,與一人迎面撞上,兩人行走的速度都快,這一撞很是厲害,李七夫人身形嬌小,一下子被彈開,好在那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李七夫人被撞的頭暈眼花,正欲反手給那人一巴掌,定睛一看,居然是位穿著圓領大紅蟒袍,腰間束著玉帶的男子,中等身材,約四十來歲,氣質威壓,眼神銳利,婦人的手在空中就頓住了,這人來歷看似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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