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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發了會兒呆,慢慢握住勺子,一點一點開始進餐。自從三天前在俱樂部吃了午餐盒飯之後,她就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所以,即使只是清淡的青菜小粥,她也沒有吃進去多少。
祝顏果然再沒有出現在安寧面前。每天四個保姆分兩班輪流照顧安寧的起居。為了養好身體,和祝顏談判,安寧謹遵醫囑,按時吃藥乖乖吃飯。堅持了三天之後,身體開始慢慢恢復。一星期後,祝顏派人送來新衣服,讓她收拾一下,陪他一起出門。
安寧洗了澡換了新衣服,下樓看到祝顏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客觀地說,祝顏的外在條件相當不錯,不管是185公分的修長身材還是英挺帥氣的臉蛋,都是足夠讓女人動心,讓男人嫉妒的。可是,偏偏這樣一個男人,卻擁有那樣怪誕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思維和行為舉止。安寧從心底裡,牴觸祝顏。
祝顏可能是感覺到安寧下來了,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外走。祝顏沒有說要去哪裡,安寧也沒有問。在祝顏面前,她有著深深的無力感。不管如何抗拒如何抵抗,最終的結果都是在按照祝顏預定的軌跡在運轉。與其白費力氣,不如消極對待。
“媽?”安寧跟著祝顏走到一家酒店的包廂,沒想到會看到王英忐忑不安地坐在裡面。
“你……還好吧?”王英顯然被突然進來的安寧嚇了一條,等平靜下來,她看向安寧的眼神有些閃爍。
“……”安寧聽到包廂門關上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沒有看到祝顏,這才明白他一言不發地帶她過來是為了讓她們母女見面的。對於王英的問題,安寧真的有些無言以對。她只是靜靜地在王英對面坐下來,低頭去看腳下復古風格的地毯上面的花紋。那些花樣繁複糾結纏繞在一起的花紋,就想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煩亂。她憤怒,卻無力也無處發洩。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我就和你明說吧!你怨我們也好,恨我們也罷,我都認了。你也知道,今年金融海嘯對你叔叔的公司影響很大,甚至可能要破產了。前兩天我和你叔叔一直在商量要不要把房子抵押出去補救公司的財政危機。其實,如果單單是公司的事情的話,也不算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沒有過過苦日子。以前跟著你爸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現在不就是公司破產麼,沒有大房子住,總會有落腳之地;沒有山珍海味,總有粗茶淡飯。只要能過日子就好。可是,問題是寶寶。”說到這裡王英和安寧同時抬起頭看相對方。
“寶寶怎麼了?”安寧有些急切地問。
“半年前寶寶不是莫名其妙的發燒麼?當時我們帶寶寶去醫院檢查了,其實並不是沒有結果。寶寶他……和你姥姥一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王英的媽媽結婚早,一共生下三個孩子,王英是老么。老人在生她的時候,心臟衰竭,去世了。她斷氣的時候,王英才剛剛出來半個身子,最後是醫生和護士一起用力把她從屍體的肚子裡拽出來的。王英對母親沒有任何印象,即使是一些關於她的隻言片語也都是從別人嘴裡面聽來的。王英從小就被視為不祥的象徵,所以形成了她現在有些冷漠的性格。也正是因為人們對她的歧視和傳言,外在條件相當不錯的她最後嫁給了安寧的父親安田義。安田義從小就調皮搗蛋,稍微大一些就跟著一些流氓混混一起打架鬥毆。到了結婚的年齡娶不到媳婦,才開始有所收斂。王英嫁給安田義,就是活生生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例子。
和安田義在一起的十年,王英真的是什麼苦都吃過,起早貪黑,粗茶淡飯,還要時不時忍受氣不順的安田義的辱罵甚至是毆打。結婚前兩年安田義還算安分。不過安分了沒兩年,他又開始在外面胡混。酗酒賭博打架鬥毆,家裡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一點家底被他糟蹋一空。為了養家,王英最多的時候一天兼職5份工作,每天累死累活,回家還要看孩子、照顧醉酒的丈夫。最後,王英實在忍受不了了,在最迷茫最無力的時候,她遇到了陳俊。當時陳俊剛離婚不久,王英是陳俊請的小時工。陳俊追得勤快,王英掙扎過,糾結過,最後還是選擇了看得見光明的幸福生活。
“當時醫生就很明確的說,這種病想要根治,只能去美國一傢俬人醫院。我和你叔叔本來打算等公司一個大工程結束之後就帶寶寶過去看看。可是,沒想到……”金融危機就這麼毫無預警的來了。然而在他們覺得山窮水盡的時候,祝家少爺竟然找上門了。
“他……能不能幫助寶寶治好病?”安寧心裡五味雜陳。
“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和你叔叔下星期就要帶著寶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