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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李泰婚事的熱切,輕描淡寫道:“那位盧小姐,尚未及笄,雖可婚嫁,但卻不是育嗣的好年華。”
嘴上這麼說,杜楚客心裡想的又是另一件,雖時隔兩年,可遺玉若被正大光明地抬出來,必是有人會重新記起當年長孫家嫡子慘死一案。
阿生實沒想到,李泰這一回來,杜楚客的膽子是又大了,竟當面就將未過門的妃子,作成生育之用抬上明面來講,這話他是再不敢接,就怕被李泰遷怒,只閉了嘴,乾脆當起啞巴。
“王爺一一”
“咚咚”的敲門聲,趕在杜楚客再開口驚人之語前響起,阿生如釋重負地一溜煙跑去應門,當聽得下人來報後,臉上喜色一過,又小跑回來,湊到李泰耳邊,低語了幾句。
於是杜楚客睜大眼睛,就見李泰聽完阿生傳話,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靜看了他一眼,一語未發,便揚長而去。
這一眼,竟盯得杜楚客心頭髮涼,隱隱覺得,是有什麼他不想看見的事,將要不可避免地發生。
……
龍泉鎮下午,兩匹健馬拉著一輛棕漆的馬車駛進鎮子,阿生在前頭駕著車,口中時而出聲,街道兩旁的行人便自覺避開。
馬車上,李泰一人端坐,背脊是習慣性地繃直,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拿著半卷文稿在看,腦中分神想著別的事,臉上不時露出些細微的表情,或是蹙眉,或是抿唇。
去年這個時候,他離開普沙羅城,到東北平州去辦事,不算來回路程,也耗去半年之久,等到總算事定回程,因意外受了傷,便傳書派人去普沙羅城接遺玉回京,卻把人接丟了。
一年裡,除了她一封信上三個字,再沒她隻字片語,儘管他信心十足,也在他至京她未歸的時候,生出一絲不安來。這方聽說龍泉鎮宅子有了動靜,竟是迫不及待地親自趕來。
分明是有些後悔同她分隔了整整一年,可笑的是,當初說要給她選擇的機會的人,是他自己。
馬車路過一片紅果林子,在一棟白牆紅瓦的大宅門前停下,李泰掀簾下車,望一眼精修的門頭上“璞真園”三個秀氣的刻宇,這是離京前她親書後,他找人刻了送來的,便是這別院的名字。
阿生前去敲開緊閉門,這兩年遺玉和李泰離京,他沒少往龍泉鎮跑,來應門的侍從認得他,僅是瞧了李泰一眼,便知身份,也沒通傳,便躬身迎人,阿生笑問道:
“你們小姐可是回來了?”
侍從摸摸頭,似是不知如何答話,扭頭叫另一名下人先跑去同傳,又伸手一引,道:“請隨小的來。”
李泰和阿生便跟著進了大宅,穿過門真的長廊,走過一片小花園後,北面是一間花廳,門簾捲起,能聽見隱隱人聲,待到走上石階,門內的人已是迎了出來,當躬身一禮,道:
“參見魏王殿下,下人沒說明白,盧氏未有遠迎,還請贖罪。”
李泰目光掠過說話的盧氏、她身後站著的周夫人、韓厲、韓拾玉,甚至還有兩名丫鬟,唯獨不見他想見的人,聲音略沉,道:
“人呢?”
第36章 喜事稀罕事
想打聽長安城裡的大事小事新鮮事,不需多跑地方,去到西市井門坊找間老字號的小酒館坐著,半下午,一壺好酒、兩碟小菜,左鄰右桌且聽著,實在不行,一雙箸子敲在碟邊上,便有店夥計湊上來,看桌上點的酒菜決定是哈腰還是賠笑。
“客官,還有什麼要的?”
穿著湘緞滾綠邊錦袍的瘦弱少年,伸手指指一旁空著位置,笑聲道:“小哥坐著,這會兒客人不多,陪本公子說說話?”
“這——”眼瞅一塊碎銀翻手擱在桌上,店夥計嘿嘿一笑,便撿起錢來揣進袖子裡,一跨腿坐在長板凳上,機靈地衝少年道:
“聽公子口音,帶些蜀中味道,想不是長安人士。您有什麼想問的,只管說來,小的好歹在這雜市裡跑了六年的穿堂,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哈,”少年爽朗一笑,翻手又是一塊銀子擱在他跟前,道:“我不問你多的,只想打聽打聽,這近兩年,長安城裡可是有什麼值得一聞的事。”
“要說這能聽的事可多了去,公子是要聽喜、喪事、怪事還是稀罕事?”
“唔,你且先說喜事吧。”
“喜事麼,看公子也是個富貴的人家,小的便不講那些小門小戶的與您聽了,單說這兩年排的上號的喜事,有三件——一是前年五月,長孫皇后病前,皇上下話將城陽公主指婚給了尚書杜如晦大人的二子杜荷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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