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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都裝放好了,平彤姐姐讓奴婢來問,是不是派人去書房請王爺?”
“叫去吧,唉,等等,差點就忘了,”遺玉忙叫住跑出去的丫鬟,“讓平卉到我房裡,去把妝臺上放的那隻小匣子拿來。”
“哎!”
……
璞真園今日熱鬧,盧景姍兩口本就住在這裡,盧榮遠、盧榮和兩家子也被盧氏作為孃家人請了過來,三朝那天一群人就在璞真園白等了一回,今兒晚九,女兒遲遲歸寧,又是雙回門。她從不好放了他們在一旁,哪知人是來了,卻又拖施拉拉引了三五門近親,一下子多了十幾口人,盧氏並不擔心酒席增多,卻怕這人多了,招李泰厭煩。
盧氏忙著打點酒宴,盧景珊同客人們在花廳吃上午茶,每張銀足案上都擺有梅餅、如意糕、春捲、七巧酥四樣點心,紅挑杏果兩盤,茶是遺玉前日讓人送來的花茶,芙蓉園的香瓣,甘甜自不用多言,本家的幾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本來坐在那還有些拘謹,吃了半盞茶,又嚐了幾塊點心,便嘰嘰喳喳地交頭說起話來。
“你們道這是什麼茶,一股甜香?”
“是花茶吧?”
“花茶我也喝過呀,苦苦的,哪有這個味道,這是什麼花啊?”
有偷偷掀了茶壺蓋子看的,只見白白透明的軟瓣,也說不上來什麼品種,便又去評那點心,大人們在一旁說話,也不管他們這些個小輩。
文學館的事情,盧榮遠已經知曉,早上進門便探了盧氏口風,見她全然不知情的模樣,也就沒有多嘴,正和盧榮和竊竊私語說起這事,盧氏便帶著兩個丫鬟撩了簾子進來,因女兒今天要回來,她早起臉上笑就沒斷過。
“看這時辰他們也該到了,我們到門前去迎人吧。”
即便是成了盧家的女婿,李泰擺在頭一位的身份依然是皇子王爵,這滿園子沒有一個比他位份高的,自當前去迎接,就是長輩也不好擺架子。
一群人這便離了座,跟著盧氏到門前去接李泰和遺玉夫婦倆。
……
下午,送走了客人們,盧氏折回園裡,見有小院的丫鬟路過,便把人叫住,詢問了韓厲和韓拾玉午飯是否吃好,這天外客多,未免惹什麼口角,韓厲父女幾乎一整日都在自己院子裡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路過西院花廳,盧景珊幫著清點遺玉的回門禮,見了盧氏,便拿筆指著滿屋子的禮品,笑她道,“你瞧瞧,這哪是回門的,別又是來下一回聘吧。”
盧氏拿這胞姐沒轍,她累了一天,就在站不下角的屋裡尋了一張椅子坐下,拿手帕揮著汗,嘆氣道:“你還說,這孩子平日裡挺懂事的,怎麼今天來這一出,回門帶三車禮品,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你這眼睛怎麼瞅的,人家分明是羨慕的不得了,哼,是大哥同你說了酸話吧,別理他,好好的閨女都能送進宮裡去糟蹋,糊塗成那樣,可憐書晴那孩子。”
盧景珊走過去倒了茶給她,“我說你等下回屋可別唸叨玉兒,這禮就當是備的厚了,才愈顯得魏王厚愛她,我都歡喜的不行呢,你瞧見沒,今天吃飯時候,還給她夾菜呢,唉,我家方老爺待我也是不錯了,可同他過了這些年,統共也沒給我夾過幾回菜。”
“連個孩子都眼氣。”盧氏哭笑不得。
“呵呵呵,這不是同你說笑呢嗎。”盧景珊樂不可支地笑了一陣,抽過她手裡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細,斂了神情:
“嵐娘,這樣的日子多好,我們姐妹住在一起,能說說知心話,我不能生養,但是將你的閨女當成我的來看,兒女有福,說了不怕你笑話,我覺著就跟夢裡一樣。”
“二姐,”盧氏被她說的有幾分動容,握住她兩手,輕聲道,“我也同你說說心裡話,我現在就剩她這麼一個孩子,只盼著她好,別的什麼都不求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若是願意,也別去再找宅子了,咱們姐妹兩個就在這園子裡住下,到老也能作個伴,莫再離了親人,好嗎?”
盧景姍眼角躥下淚來,緊緊捏著盧氏手指,張張嘴,半天才“嗯”了一聲,兩姐妹,同根生,當初拋下她一人在京坎坷度日,十幾年離別,往事舊怨,算是自此真真正正地揭過去了。
……
房裡,遺玉接過李泰解下的腰帶掛在衣架上,再遞上溼帕子讓他擦臉,聞著他一身酒味,皺了皺鼻子,道,“不如去後院泡一泡吧,這酒氣也太大了,歇著也不舒服。”
李泰擦了臉,搖頭道,“太熱。”
璞真園的溫泉池子他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