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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可是帶兵打仗殺過人的武夫,手上沾過鮮血無數,平日瞧著憨厚,但真發起火來,豈是兩個弱女子能抵得住的。
“說!你為什麼要騙我!”
盧俊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大步走到宋心慈面前,將那疊銀票抖地唰唰作響,是快甩到了宋心慈的臉上。
白天見他還是一臉寬厚溫和的笑容,這就成了要吃人的老虎,宋心慈被嚇地不知所措,躲到了喜鵲的身後,只能用哭聲掩飾她的慌張:
“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不是什麼!”
盧俊黝黑的臉上被氣的泛出紅色,幾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把宋心慈揪到跟前。
“虎、虎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喜鵲也害怕,可她是忠僕,到這時候,還不忘攔在宋心慈身前,“小姐縱是對你說了些謊話,可她還不是因為想要多見你幾面,你怎麼能懷疑她對你的真心?”
“什麼叫真心?”遺玉打斷了他們的吵吵,一手拉住了默不作聲的晉璐安,語重心長地道:
“是一個女人被夫婿寵愛,還惦記著旁的男人,在他面前搖尾乞憐,又為了自身安危,不顧他名聲前途,帶著一身汙穢糾纏?還是一個女人,為了替她的夫婿分憂解勞,勤勞操持家務,孝敬母親,為了不讓他的夫婿被奸人所害,殫精竭慮地想著辦法挽救,眼見他對別人溫柔體貼,對自己卻是橫眉冷對,還要默默地承受。”
“二哥,虧你長了這麼大的個頭,是連虛情假意和一片真心都分不清了嗎?”
晉璐安心頭酸澀,遺玉的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將她這幾年壓抑在心頭的委屈,一下子都挖了出來。
“我。。。”盧俊聽完這一席話,就抬頭去看晉璐安,適才發現一向將自己打點的整齊乾淨的她,實則神情憔悴,氣色虛弱,那雙曾經明朗活潑讓他心動的大眼睛裡,極力掩飾卻還是不經意流露的委屈,是能讓他心痛,再扭頭去看淚眼漣漣,眼神同樣可憐兮兮的宋心慈,頭頂上就好像是一盆冷水澆下來,清醒了。
他這是怎麼了,不是最不齒負心的男子,可回頭去看,這些年,他自己又做了些什麼。
“二哥怕是早就忘記了,你完婚那天晚上,我在新房外頭同你約了什麼。”
“我、我。。。我沒忘。”盧俊底氣明顯不足,他這會兒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晉璐安的臉色。
“我、我到外頭去走走。”晉璐安已忍受不住這裡的氣氛,她捂著嘴,站了起來,草草對遺玉行了一禮,幾乎是跑了出去。
遺玉是對晉璐安心存愧疚,這份姻緣可以說是她促成的,她欣賞這個落落大方的姑娘,所以是曾囑咐過盧俊要善待妻子,可是她二哥到底還是虧待了人家。
“璐安!”
盧俊這回不用遺玉再提醒,將手裡的貴票摔在地上,拔腿便追了出去。
遺玉也不喊叫他們,目送他們跑沒了影,才擺了擺手,讓平卉到門外頭去守著,不叫下人近了。
盧俊一走,遺玉根本就沒有給宋心慈鬆口氣的機會,戴著翡翠玉扣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冷眼看著驚魂未定的她們,開口道:
“宋晴媛,你現在有兩條路走,一是老實交待誰指使你糾纏我二哥,讓你鬧出這麼多是非,我會讓你們送出關中,找個地方安置你們,讓你們安度後半生,或者,我現在就將你們兩個打包送回長孫府,再把你哄騙長孫三公子這些財物都交給長孫大人,好息了長孫家的火氣。”
那丫鬟喜鵲是稀裡糊塗地聽著遺玉問話,宋心慈目光閃躲了一下,低頭抹了抹眼淚,苦笑道:
“我知道太子妃厭惡我,可我哄騙念安,的確只是為了親近他,您怎會以為有人指使我呢?我不知道該怎麼同您交待那些莫須有的事,您若是實在不信,不如就將我遣送回長孫家吧。”
遺玉換了隻手墊在桌面上,歪著身子,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道:
“看來你不怕回長孫家,那我知道了,你只要說,是長孫夕,還是長樂公主?”
剛才還有些鎮定的宋心慈,在聽到遺玉口中一個名字時,是有很短的一剎那露出慌色,雖然她掩飾的夠快,卻還是被遺玉洞察。
“太子妃怎麼會以為這事同她們有牽扯,這——”
“好了,”遺玉打斷了宋心慈的辯解,既然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就不再讓眼前這兩個煩心的東西礙著,揮了揮手,讓一凝把人送了出去。
第三五三章 還是無題
宋心慈和喜鵲灰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