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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帝聽著她這志向,一時想起西山之上,揚言要成為天下名醫的豪情壯志,他越發對她生出無限的憐愛。
他當皇帝這些年,環肥燕瘦,絕代佳人,什麼樣的女子不曾見識過,可是無論是名門貴女,還是小家碧玉,哪個會有他的青苹這般志向呢。
仁德帝伸手將她兩隻小手都握在手心,認真而溫柔地道:“青苹,你不喜歡這府裡,是不是?”
青苹點頭,小聲地嗯了下:“這裡住著憋屈得慌。”
仁德帝低啞地笑出聲,可是眸中卻都是認真:“我也不喜歡呢,等以後,你若懸壺濟世走遍天下,我跟在你身旁,好不好?”
青苹聽這話,腦中便“轟”的一聲,彷彿炸了開來。
這幾天他對自己可真是好,就每天那麼陪著自己,包容寵溺,什麼好東西都拿過來給自己,她總隱約揣摩著他是這個意思,可是又有點不敢置信,如今被他這麼忽然說出來,頓時便覺得自己的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臉紅耳赤地低著頭,幾乎要把腦袋垂到了地上:“你,你沒其他事要做嗎?”
仁德帝笑著搖頭:“我過去的幾十年,做了太多事,現在打算歇一歇。以後我的時間都是我自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著這個,他忽然想起永湛,那個時候他不是想當一個悠閒富貴王嗎,就每天陪著他的王妃和孩子?
呵呵,現在想都別想了。
這個悠閒富貴王,還是留給自己做吧。
青苹一顆心砰砰砰地跳,不過到底是羞澀,憋了半響,終於忍不住來了一句:“可是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她還是有點記恨的,記得當時他忽然不告而別。
想到那日自己孤零零地等在溪水旁,忽然原本那羞澀那緊張,那心間冒出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全都涼了下來,她猛地站起來:“說不得明日你就不見了,還說什麼再也不回來了!”
說完這個,她便一下子生氣起來,生氣他,也生氣自己!
仁德帝見她忽然變了臉,就這麼惱了,也是有些心慌。
他處事睿智果斷,在位數年,文武百官,誰心裡是什麼心思,都不曾逃得過他的雙眸。
可是這小姑娘的心思,他還真沒有揣摩過的。
一時情急,忙拉住她的手,就那麼一扯,於是她溫軟馨香的身子就這麼撞上自己的胸膛。
那是西山最清冽的泉水初初入口時的甘甜,是秋風起時百花搖曳的柔軟,是嫋嫋煙霧中掛在吊爐上那藥草的香味,仁德帝有力的臂膀就這麼貪婪地環住她,再也不願意放開。
青苹羞澀難當,便開始掙扎,用拳頭捶打他的胸膛,可是那胸膛如鐵如鋼,比山上的石頭彷彿都要硬,她力氣雖不小,卻是捶打不動。
仁德帝粗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灼燙的氣息吹拂著她鬢角的碎髮:“青苹,我已經放過你一次,可是你偏偏又走到我面前,這一次我可不會放手。”
這麼多年來,並沒有什麼是他一定想得到的。
如今既然有一個這樣的姑娘家,讓他不能釋懷,讓他夜不能寐,讓他想忘記都不能忘,那他就不想委屈自己,就想伸出手,去抓住她,不讓她跑。
他那灼熱的氣息,幾乎燙得她渾身輕輕顫起來,她不可自抑地倒在他懷裡,情不自禁地靠著他,緊抓著他的臂膀:“你,你,你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說著,她便覺得委屈了,委屈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委屈被個男子這麼孟浪地抱著不放。
她又不傻,平時他牽著手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卻是被他摟在懷裡呢。
平生第二次,她眼淚啪啦啪啦地落下來了。
仁德帝雖然是看不到的,可是耳力卻是極為敏銳,一聽這動靜,便知道她哭了,於是越發慌了,忙溫聲哄著道:“青苹,乖,你別哭,你不喜歡我這樣,那我放開……”
他並不會哄姑娘,不過他哄過侄女佑佑,一著急,便把懷中的姑娘如同個小娃兒一般哄著,抬手輕輕拍著她因為委屈而顫抖著的肩膀。
“別哭好不好?你這一哭,我都怕了的。”
他這麼說著,可是懷裡的姑娘依然是哭著,他沒辦法了,只好失落地鬆開臂膀,放她自由:“青苹,你是不喜歡我是嗎?”
放開手的時候,便覺得手裡空落落的,難受,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可是誰知道,被放開後的青苹姑娘,哭得更兇了。
她站在那裡,噙著眼淚的眸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