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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經愛過他,他也愛著的阿宴,已經死了。
所以他其實早就該隨她而去,不是嗎?
阿宴怔怔地看著墜下去的沈從嘉,想著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一時心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其實她真得已經釋懷了,不再愛了,也就不再恨了。
可是有些話,說了也無用。
屬於他和她的,那是過去。
而她如今愛的,是容王蕭永湛。
寒風之中,她的力氣漸漸地消失。
或許她也很快就要掉下去,然後摔死。
於是她開始拼命地,一遍遍地,努力地回憶上一世的蕭永湛。
想著和他為數不多的幾次會面,想著他看著自己的神情。
以前不懂他,也不知他,如今相知相隨,他一個淡漠的眼神,自己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阿宴腦中回想著前世所有的一切,一時淚流滿面,痛苦地哭出聲。
其實她多麼愚鈍,上一世的那個人,望著自己的眼睛裡,藏在漠然之下的,原本是一片深情。
他們怎麼就這般錯過,錯過兩世!
她就這麼在冷風中緊緊抓著樹幹,僵硬地靠在那裡,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回味著那個男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身麻木起來,也終於就這麼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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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漫長而黑暗的路途,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墜亡。
太遙遠太漫長,以至於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渾身骨骼猶如散架一般,極盡疲憊地躺在那裡。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迷茫地看向四周,卻見這是一個竹屋,周圍有流水之聲,還有山羊咩咩的叫聲。
屋子裡陳設簡陋,牆壁上掛著一個鋤頭,角落還有草藥筐。
外面隱約傳來濃重的藥味。
阿宴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許久之後,她動了動身子,摸了摸小腹。
小腹那裡有些許的遊動,那條小魚在水中流竄。
她此時才漸漸地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死。
懷裡的孩子也是在的。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有人走進來,迎著陽光,乍看之下瞧不清楚,待那個人走進來了,卻見這個人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穿著麻衣,頭髮用麻繩豎著,略留了些鬍子,很是落拓。
“你終於醒了。”這個人見阿宴睜著眼睛看自己,便隨和地笑了。
這個人一說話,阿宴只覺得彷彿在那裡聽過。
那人笑道:“我叫長隨,以前被容王囚禁在洪城的院子裡,當時你還曾路過,不記得了?”
阿宴頓時想起來了:“是你救了我嗎?我這是在哪裡?”
長隨呵呵笑道:“你墜下懸崖後,並沒有死,只是腦部受了撞擊,一直昏迷不醒,現在這是在我的建的竹屋裡。”
阿宴聽著這個,忽而想起永湛,忙道:“我要去見永湛,他現在一定很難過,他不知道我活著,一定以為我死了吧!”
說著,就要起身。
可是她剛一動身,便覺得腿部疼痛難忍,不免震驚,忙動了動腿腳。
長隨見此,笑道:“你只是腿受傷了,骨頭都斷了,不過還好,我已經幫你接好了,如今養一段日子就行了。”
阿宴搖頭:“不行,現在永湛一定傷心欲絕,我想早點見到他。你能不能幫我?”
說著,她祈求地看著長隨:“或者你能不能派人送信給他,讓他知道我在這裡,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長隨嘆了口氣,搖頭道:“他性情實在暴戾,原本該受些懲罰。”
竟然威脅他要殺了靈隱寺所有的和尚?
長隨也很無奈。
“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見他吧。”
不過長隨當然不想說的是,據說容王受不了打擊,已經變成傻子了。
誰知道還能不能恢復呢。
阿宴聽了這話,沮喪地低下頭,摸了摸肚子:“他現在不知道怎麼難過呢……”
可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腿被一個木板固定住了,根本沒辦法動彈的。
皺了下眉,阿宴忍不住問那長隨:“我的腿,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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