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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發了一場夢,到現在仍不相信曾威震天下的李密會被我們擊敗。”
徐子陵喟然道:“總有一天你會發覺人生只是大夢一場,帝皇霸業都毫不真實。”
說到這裡,不禁想起留在洛陽的水玉兒,也不知道這大半個月來她過的好不好。
一陣長風吹來,拂得兩人衣衫獵獵作響,東都洛陽出現前方,巍然矗立,氣象萬千。
這座偉大的城市,是否終亦有陷落的一天呢?
夕陽西下。
戰船駛進洛陽城,沿洛水朝皇城開去。
城牆和沿岸的哨樓高處,均旗幟飄揚,一片勝利後的凱旋景象。
河道上固是舟船往來,陸上更是人車擠擁,繁華興盛。見到戰船入城,途人無不夾河揮手歡呼,氣氛熱烈。
寇仲和徐子陵卻半點沒受這氣氛的感染,前者細看旗幟上的標誌後,一震道:“楊侗終於被迫讓位了!”
這雖是必然的事,仍嫌匆促了一點。可見王世充稱帝之心的迫切。從此中原又多了一個自立的皇帝。
徐子陵沉聲道:“我不想見王世充。”
寇仲點頭同意道:“見他亦沒有甚麼意義,你去天然居找玉兒,我會與虛行之來找你們會合,一起趁夜離城。唉!我忽然有點心驚肉跳的不祥感覺。如若我有甚麼不測,你就殺了王世充給我報仇。”
徐子陵笑道:“歐陽希夷豈肯讓王世充殺你。憑他在江湖的地位,王世充怎都要給他幾分面子。除非有像他和陳長林那類高手相助,王世充亦沒法把你留下。只要你見機行事,該沒有問題。”說罷卻心內有些不安,最近見到歐陽希夷,他總是一副悲哀的眼神望向他們。但是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水玉兒,徐子陵內心一陣激動。
雖說如此,兩人仍議定了種種應變之法,徐子陵這才縱身而起,投往洛堤旁的樹叢中,消沒不見。
天然居門外仍然站滿了排隊等著吃飯的人群,徐子陵不想引起其他相關人士的注意,在夜色的掩護下翻進天然居的後院,從後門進樓。
水玉兒住的廂房漆黑一片,和燈火通明的三樓成為鮮明對比。徐子陵一個閃身,趁別人不注意走進廂房。
一進屋,徐子陵直覺的有些不對勁,感覺好像屋內沒有了以前來時和水玉兒身上香氣一樣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氣息。
難道玉兒好久不曾住在這裡了?雖然屋內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灰塵。徐子陵目光觸及桌上事物,忽然就像是被人憑空點了穴一樣,許久不曾動彈。
徐子陵心神如被雷殛,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翡翠扳指。這是玉兒不離身的首飾,他知道的。
也許是她忘記帶了,或者被人偷走了。徐子陵在心中不斷地找著藉口。
可是當他碰到桌上另一件物事的時候,井中月的禪心終於失守。
那是一片湖綠色的衣衫碎片,上面還有著深紅色的鮮血。
徐子陵在桌邊頹然坐下,他當時留下水玉兒一人獨在洛陽,終是錯了。他怎麼會忘記自己和寇仲是眾矢之的,水玉兒又是送上門的他們的弱點。
徐子陵深吸幾口氣,平靜下心情,不過他仍不用太過擔心。來人趁他和寇仲回洛陽的時候送上這兩樣事物,應該是要挾他們什麼事情。可是一想起手上的衣服碎片上的血跡,徐子陵就忍不住握緊拳頭。
會是誰呢?洛陽的局勢錯綜複雜,現下最有嫌疑的就是王世充。他可能拿住水玉兒來讓寇仲屈服。
正沉吟間,足音忽起。
以徐子陵一貫的冷靜自若,也禁不住臉色大變,因為他已憑足音認出來者何人。
同時更知道寇仲和水玉兒陷身於極大的兇險中。
徐子陵凝望著手中的扳指和衣服碎片,沉聲道:“敢問世民兄,助王世充對付寇仲的除了楊虛彥之外尚有何人?掠走水玉兒的又是誰?”
李世民從門口悠然推門而入,微笑道:“只要子陵兄能在此小留一個時辰,李世民保證讓子陵兄能安然無損的離開。”
隨後沉下臉色道:“至於水姑娘的下落,世民也找了她好久。她是從你們剛離開洛陽就失蹤的。最後一個見到她的是董淑妮,據說是被人追殺,而後不知所蹤。”
徐子陵捏住扳指的手一緊,別人不知道董淑妮和楊虛彥的關係,他和寇仲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楊虛彥……玉兒能從他的影子劍下逃得一命嗎?
李世民接著月色看清楚徐子陵手上的物事,臉色大變。不自覺的撫上胸前存放鑽石耳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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