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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點點頭，一時沉默的氣氛有點尷尬，陳文昭實在忍受不了兩個人就這麼去旅遊，本來該是挺高興的事兒，總不能因為瞎吃醋壞了氣氛。陳文昭這麼想著，嘆了口氣，只好跟小瑞交待起來。

“剛才機場那孩子，是我四年的學弟，剛從加拿大回國，多少也該關照關照……”陳文昭說著，心裡沒來由的緊張，怎麼說也是三十而立的男人了，他忽然覺著自己貌似還沒在誰跟前這麼慫過，搖搖頭，陳文昭握住小瑞的手：“小瑞，我在這兒，就在這兒，今後也一直都在這兒，不用你攥著，也不怕誰搶，我不會走的。”

小瑞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正被陳文昭抓著，再對上陳文昭的眼睛。

“安心了？”陳文昭笑笑。

“沒。”

“啊？”陳文昭瞪了一下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小瑞倒是左看看，又看看，最後悻悻的看向陳文昭，半晌，才冒出一句話。

“不是說好坐火車去的嗎？”

陳文昭徹底傻了，反應了半天，才傻愣愣的開口：“你的意思是，你從剛才就不對勁是因為沒見過飛機，心裡不安？”

小瑞沒回答，但是眼神是肯定的。

“也就是說你壓根沒在乎小逸，也壓根沒生氣？”

小瑞眨眨眼，眼神開始困惑：“小逸？誰啊？”

陳文昭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明白，合著從剛才這混小子就沉浸在對機場的好奇當中，沒準兒根本就沒意識到小逸和呂岩的存在，而且從頭到尾都在暈機恐懼症中，也壓根沒注意陳文昭說了些什麼……

得了，合著全是他自己想太多。

“你怎麼了？”

陳文昭看了一眼小瑞，張了張嘴，乾笑一聲。笑話鬧大了，可是他心裡這種失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到長春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我先睡了。”這麼交代一句，陳文昭靠著椅背，闔上了眼。

*

醒來的時候，機艙里人都下的差不多了，陳文昭一愣，本來想數落小瑞幾句怎麼也不叫醒自己的，可是發現自己是靠在小瑞肩膀上，對方還用一種特別溫柔的眼神細細盯著自己看的時候，陳文昭一下子就慫了，乖乖說了聲“走吧。”就牽著小瑞下了飛機。

長春還是嚴冬，一下飛機，寒氣就讓陳文昭縮起脖子，打了個寒戰。但馬上，肩膀就被小瑞裹住，陳文昭還想掙扎一下，忽然想到反正在外面，誰也不認識他們兩個，也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也就由著小瑞去了。

按照事先安排的路線，兩個人轉了大巴又是坐了幾個小時，來到長白山腳下一處小旅館。賓館的確舒服，但是這種民居小旅館更有旅行的味道，陳文昭跟小瑞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哆哆嗦嗦地進了屋，主人是面容慈祥的老兩口，很是熱情地讓他們去土炕上坐著，一個招呼著去燒水，一個端來飯菜酒水。

“來來來，先暖和暖和。”老太太一邊招呼著，一邊道：“實在不好意思，你們之前定的那間雙人房現在住的人還沒退房，本來他說好昨天退房的，可是現在臨時又說多住幾天……對不住了，你們看能不能換一間？今天早晨剛有一對兒情侶退了個套房，雖說是情侶間兒，地兒也挺大，倆人住沒問題，就是不分兩張床，只有一個大床，一床被。現在這會兒了，再找旅館也費勁了，你倆就湊合湊合吧，成麼？”

50、蜜月套房

陳文昭預定的是一所家庭旅館，也就沒抱著太高的要求，乾淨就行了。不過一進這個情侶套間，到著實讓他驚喜了一下，或者確切的說，是驚嚇了一下。

全木質結構的室內佈置，一張大床佔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火紅色的床單燒的人眼發熱。床頭上是一扇大玻璃窗，可以遙望長白山峰巒疊嶂，床裡側是浴室，落地的玻璃拉門讓裡面的佈置一覽無遺，而床的另一側則是一面大鏡子，陳文昭看到鏡子的時候，只覺尷尬的耳朵都有點發熱。

“嗨——你倆大小夥子也沒啥，湊合一晚上得了，明天再想轍給你們調換就完了。這房還貴呢，我就算你們原來那間標間的價。”老太太給了鑰匙，對著陳文昭嘮叨。

陳文昭也是累了，懶得再計較這些，點點頭就把老太太讓出去，關了門。

“我訂了一個禮拜的房，咱們可以慢慢玩，今天也累了吧，早點休息，明天自然醒就成了。”陳文昭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接著打發小瑞先去洗澡，自己則是站在床邊上，靜靜地看夜色中輪廓模糊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