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章 合則兩利離則兩傷(第1/3 頁)
196章合則兩利離則兩傷
他今天請客,絕不是擺闊來了。擺闊,也毫無意義。
他是在以這種方式,來收攏人心和聯絡感情。作為政府一把手,他的權威不僅體現在工作中,體現在手腕中,還要體現在為人處世上。
請客吃飯,這種方式固然簡單世俗,但卻更加有效。況且這是彭遠征個人掏腰包,好酒好菜地招待著,不要說季建國等人心頭意動,就連黃河和莫書屏這兩顆釘子都感覺訕訕,有吃人嘴短的感覺。
在這一點上,郝建年比彭遠征差得太遠了。他之所以之前能在雲水鎮一手遮天,不是他的工作能力有多強、也不是他的政治手腕有多高,而是他的位置擺在那裡,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威權。後來,他又兼任區委常委,就更加重了威權。
只是這種威權輻射力固然是深重,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又是最不牢固的。一旦讓人伸進手來,他的威權城牆就會逐步坍塌。
彭遠征則不是這樣。在領導強勢上,彭遠征並不比郝建年遜色多少,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在做人做事上,卻又靈活變通進退有度。能對賈亮這樣的邊緣人給予信任和倚重,能對韋明喜這種刺頭給予真誠和尊重,能給黃河和莫書屏這種對手以寬容和機會。這些是郝建年永遠做不到的。當然,也或許是不屑於做。
彭遠征的威信在一點點一滴滴地積累樹立,而郝建年的威權則同時一點點一滴滴地淪喪下去。不破而不立,己方樹立威信的過程自然就是對方威權幻滅的過程。
所謂喝酒吃飯增進感情和交流,這絕不是一句虛話。開宴之後,從一開始的拘束到後來酒過三巡後的放開,在賈亮和季建國的插科打諢下,氣氛漸漸變得非常融洽。
黃河和莫書屏喝了幾杯酒之後,也帶著酒意表現出了適當的敬意。
“彭鎮長,我敬你一杯。我老黃是個實在人,又在鄉鎮上幹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是一個大老粗,說話辦事直來直去,如果平時有得罪領導之處。還請彭鎮長多多包涵!”黃河站起身來,端著酒杯,面色漲紅,藉著酒意半真半假地道。
彭遠征笑了笑。也舉杯站了起來,“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黃,我也說幾句心裡話煉器狂潮。”
“我來雲水鎮工作,其實是各種因素促成的。要說升官——我在這裡說句不太謙虛的話。如果我留在市委機關裡,三五年之後提拔個副縣,一點問題也沒有。我來,就是為了做事。”
“我到任之後,自問做人做事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為了工作考慮。但,我幹什麼事,都會有人不滿意。都會跳出來跟我唱反調。有的時候。我真是不明白,這到底是看我彭遠征這個人不順眼還是不想幹工作呢?”
“將心比心,捫心自問,我彭遠征不想得罪任何人,更不想跟哪位同志過不去。”
“有一位長輩跟我說過,人可以有私心。但不能因私廢公。拋開這些都不說,我覺得。做人要厚道要仗義,不能把私利看得太重。就比如說韋明喜離崗吧。其實我完全可以順應郝書記的意思,但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覺得人要講情分、講底線講良知,如果連這些都沒有了,我們這個社會就亂套了。”
“我真誠待人,不求別人真誠待我。但是,我希望我們都能顧大局,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做好工作,做出成績,成績是大家的,將來在座的各位能不能升遷,其實說到底不還是要看成績嗎?”
“老黃你今年34歲,我沒有說錯吧?你還有機會。最起碼,提拔正科還有機會。只要我們戮力同心,幹出一番事業來,說不定兩年之內老黃你就高升走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們不該是對手,而應該是目標利益一致的夥伴!”
“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是把我彭遠征排擠走了,這雲水鎮鎮長的職務也輪不到老黃你,包括莫鎮長。我喝酒了,說話直接,你們不要怪我。但話糙理不糙。反過來說,如果我們緊密合作,一致對外和向前,我們就能雙贏!”
“我一向認為,損人利己的事能不幹就不幹、沒有辦法也要儘量少幹,但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堅決不能幹!”
“言盡於此,感謝老黃你今天跟我敞開胸懷,話不多說了,幹!”
彭遠征一飲而盡。
彭遠征的話很真誠,絕對是掏心窩子的話。他的這番話直接打動了在場的副鎮長們。
黃河嘴角哆嗦了一下,舉杯也是一飲而盡,然後默默坐下。
彭遠征的話直抵他的內心深處,讓他震動起來。彭遠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