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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拱道:“老山主為何直到今日才來,年某相盼已久了。”
雲霄也從馬上下來拱手答禮道:“老朽實因山中有事,幾乎失約,今日復勞遠迎,更增慚愧,還望恕罪才好?”
羹堯一面謙遜,一看中鳳已經俏生生的也從馬上下來站在一旁,又連忙拱手為禮笑道:“殘年一別又復月餘,前在邯鄲道上,諸承女俠照拂,真令我感愧莫名。那李飛龍夫婦現已來京,自經女俠分別懲戒以後,都已就範了。”
中鳳一見羹堯到京之後,更為神采飛揚,精神奕奕,較之邯鄲道上又不相同,不由多看了一眼,兩頰越發紅得厲害,勉強答禮支吾道:“小別才只月餘,年爺為什麼這樣客氣起來?”
說罷又笑道:“聞得那位高四爺便是雍王爺本人,已經和年爺結成姻親有這話嗎?”
羹堯也把中鳳一看,只見她依然是去年打扮,玉容雖然清減了些,卻多了幾分女孩兒家應有的羞澀之態,看去愈饒嫵媚。不由也笑道:“女俠所言都是實情,但不知遠道而來,如何知道這等詳細?”
中鳳末及答言,雲霄已經笑道:“那位高爺遠在寒舍時,老朽便有幾分料到他是雍王本人,至於和尊府結親之事,那是到了蘆溝橋才聽人說的。”說罷又哈哈大笑道:“老朽自喜老眼無花,想不到以垂暮之年,還能看到您和雍王這兩位絕頂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只可惜老夫髦矣,將來有若干掀天事業,已經不克追隨二位之後,只好坐看您兩位龍飛豹變咧。”
羹堯一見兩人所立在官道之上,說話似有不便,忙道:“遙看車馬如龍,三位少山主和寶眷想必也全來了,我適才得訊之後,已經命人在這崇文門裡,包下一座客寓,便請先行入城,等到歇馬之後,再為細談如何?”
雲霄笑道:“老朽此來,本擬多住幾天,原想租賃一座較大宅子住下,但因未曾見過王爺,這待罪之身,究屬不便,所以來雖來了,對於住所問題,還未決定,既如此說,更為感激了。”
羹堯笑道:“老山主此來,王爺久已暗中通知各衙門將前案暫予擱置,一俟奏明皇上即可登出,這一點倒不消顧慮得。不過賃房一層,一時決無法成交。如作久居之意,容待年某再為設法便了。”
說罷,便請雲霄中鳳上馬,並著張傑通知後面車仗,先行在祟文門內招商棧住宿,因那客棧系由年府全行包下,所以非常寬敞,當天由羹堯備酒接風自不必說。第二天一早羹堯又陪同雲霄攜了中燕中鵠和中鳳—同去謁雍王,見面之後,雲霄父子首先伏地叩謝唐突之罪,雍王連忙扶起大笑道:“我自回京之後,便日盼老山主能率各位少山主來此,一切還望如在貴堡時才好,如有拘束,便太以俗人視我了。”
說罷使命備酒洗塵,並連馬天雄也邀來作陪,席次言談甚歡。雍王聞得雲霄已經舉家來京,更極高興,便將王府後園劃出一大部分,立命搬入暫住。雲霄一再遜謝,但雍王竭力相邀,並笑說:“此舉一則為了我就近向老山主請教,比較方便,二則將來還另外有事,老山主住在寒舍一切也比較方便些,如再客氣,他日有事相求,我便也未必能為力了。”
說罷目光在中鳳和羹堯臉上一掃,雲霄會意,不禁也捋須大笑道:“王爺既如此抬愛,老朽只有恭敬不如遵命了,不過雲霄以一草莽待罪之身,竟承王爺如此恩遇,年又行將就木,實在愧無以報,將來只好由兒輩效力了。”
羹堯中鳳兩人心中都已雪亮,四目對射之下,不禁全把頭掉過去,尤其是中鳳紅潮蓮臉簡直羞得抬不起頭來。雍王一瞥之下,已將兩人神態全入眼底,不由暗中好笑,但中鳳羞容可掬,惟恐把事情弄僵反而不好,轉向雲霄道:“老山主如此說法未免太俗了,些許小事實在不值得掛齒,更說不上報答的話。不過大少山主為什麼這回不來呢?難道少林一派,又有什麼鬼蜮行藏嗎?”
雲霄連忙正色道:“士生於世,知遇之恩焉有不報之理。不過大小兒此次不能同來給王爺請安,並非因為少林派又來尋事,實系山中不能無人主持,如欲遣散固非一朝一夕之事。加之大小頭目與所屬壯丁,均經老朽多年教訓,雖非節制之師,也與尋常萑苻椎理之士有異,所以特為命他暫為統率,以待王爺後命,倘若王爺對他有所垂詢,明日便令張傑喚來如何?”
雍王笑道:“這是應有的措施,此刻也無須接他來,不過這麼一來,我與大少山主,又須少緩時日才能再圖良晤了。”
說著,相與盡歡而散。當天雍王便備了車輛,將雲氏一家接入府中,連張傑和帶來的幾個心腹頭目乃至婢媼傭僕也各予安置。為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