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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便更妙咧。”
雍王連連點頭,一面命酒相勸,三人小酌之下,直到三鼓再轉之後,雲中燕方才回來覆命,將所得訊息說了。雍王一面舉酒相勞,一面看了他一眼笑說:“你多辛苦咧,快去休息罷,明晚也許還有事呢。”
那雲中燕自十四王府回來,本已累乏,渾身全不得勁兒,正巴不得有此一語,聞言飲幹賜酒,便作辭回到住所不提。
這裡三人又計議了一會,方才散席,便連隆科多也宿在秘閣。雍王回到後面之後,隆年兩人抵榻而眠,彼此各言抱負,相得益彰,從此也成了忘形之交。天色黎明之後,隆科多先行告辭回去,羹堯雖巳通藉,近受雍王之託,各事更忙,但始終未把功夫丟下,照例宿在雍邸,必在後園練一下拳腳,便也不再睡,卻徑向後園而來,一陣跳縱之後,正待出園回到前面,才走到借蔭樓附近小徑上,忽聽身後高叫道:“年二爺,您真跟俺小姐是一對兒,兩個人全愛這早起來就練工夫,將來怕不掛上帥印,鬧個大將軍噹噹?如果用著女先鋒,出少不了俺小姐咧!”
羹堯回頭再看時,卻是孫三奶奶,一手提著一個水壺,一手提著一個食盒,蓬著一頭黃髮,卻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枝早開的榴花插在鬢角上,不由笑了一笑道:“孫嬤嬤,你好早,小姐也起來了嗎?”
孫三奶奶笑眯了一雙母狗眼道:“她跟您一樣,早起來啦,這時候在那院子裡,也許已經把一趟劍練完咧。俺因為她昨夜趕了一夜活,一清早又要起來練劍,人太辛苦了也不好,所以隔夜便託那廚房裡煨一小罐子燕窩粥,如今便是取這粥去,才回來。您擂了這半會子拳,也該乏咧,且到俺小姐那樓上歇上一會,陪她吃點粥好嗎?”
羹堯正笑說:“謝謝您,我前面還有點事,待一會兒再去吧!”
孫三奶奶卻攔住去路齜著黃牙,咧嘴一笑道:“姑少爺,您這兒已經來個兩三趟咧,今天為什麼又臉嫩起來?這是王爺和老山主全知道的事,咱們還怕什麼不成?再說,俺小姐昨夜還惦記著您,要跟您商量事情咧。您要不去,停一會教俺到哪裡去尋您去?”
羹堯見她連姑少爺全叫出來,不由心中一急,但又深知這位孫三奶奶的牛性,便中風有時也無法扭轉,左右一看,幸喜尚無別人,連忙紅著臉道:“孫嬤嬤,您別開玩笑,這樣稱呼卻要不得,不但外人聽去那是笑話,便您小姐聽見也是不好……”
孫三奶奶不等說完又睜大了眼睛笑著嚷道:“這又奇咧,您本來是俺的姑少爺,怎麼會讓人家聽去就成了笑話?老實說,俺老山主連嫁妝全在忙著趕辦,您不讓俺叫您姑少爺那可不行咧!”
說著一怔,放下水壺,在自己腦後摸了一把,又恍然大悟,咧開大嘴傻笑道:“難怪您生氣,俺真糊塗透頂咧。您現在中了進土,又做了官,已經不是少爺,是老爺咧,俺應該叫您姑老爺才合適。”
接著,又請了—個安道:“姑老爺,您說得對,別生氣,俺這就改口,叫您姑老爺咧!”
羹堯見她愈纏愈妙,簡直無法擺脫,不由心中著急,忽聽中鳳在背後一座湖山石後高聲喝道:“孫嬤嬤,你又跟誰在吵什麼?當真一清早就要讓我說你兩句嗎?”
孫三奶奶這才又笑了一笑,把舌頭一伸道:“俺沒有跟人吵嘴,是年二爺來咧!”
羹堯再掉頭看時,只見中風短衣窄袖,把一方帕子包著頭髮,倏然從山石後面轉過來紅著臉,微嗔道:“您既來了,為什麼不進院落,反而倒在外面和她攀談起來?要給人看見豈非笑話。”
羹堯又不好申辯,只得笑了一笑搭訕著道:“我因適才做罷功夫,正想回到前面去,不想被這位孫三奶奶攔著,要我陪你吃點粥去,因此略微問了幾句,其實並未說什麼。”
中風又瞪了孫三奶奶一眼,看著羹堯微笑道:“既如此說,那便到樓上小坐,吃點東西再走罷。”
羹堯跟著兩人,一同進了院落,上樓落座之後,笑道:“您現在成了針神咧,怎麼夜以繼日的做起活來,不嫌太累了嗎?”
中風不禁一怔,接著又笑道:“那是老皇妃囑咐的,既無法回絕,限期又急,所以只好趕兩個夜工好敷衍出去,您怎麼會知道咧?”
羹堯隨即把連日經過和夜間計議的事說了。
中鳳不禁雙蛾微蹙道:“以後我固然不宜常出去,我那二哥卻更不宜多差遣,您還得多預備兒個人才好,須知事情愈繁雜愈不可大意,萬一一著差了下來,便不易補救呢!”
說著,孫三奶奶已將兩杯香茗和燕窩粥送上來,中風又雙蛾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