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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王道:“你要見他,這並不難,改日可由二哥陪去,不過此君實系妄人,並無足取,他日一見,你便明白了。”
胡震只有唯唯而已,這一席酒,直吃到將近黃昏才罷,席散以後,雍王獨留羹堯,屏退左右笑道:“二哥,你看這胡震為人到底如何?”
羹堯只微笑不答,半晌方道:“王爺向來用人信而不疑,既賞識於前,怎麼又問起這話來?”
雍王搖頭道:“話不是這樣說,我對旁人怎能比得二哥?今天我之單獨留你一人,便是要商量一件大事。”
接著悄聲道:“二哥知道我為什麼特對此人優禮有加嗎?”
羹堯笑道:“這是王爺愛惜人才,儲以為他日之用,還用說嗎?”
雍王正色道:“我與二哥情如骨肉,彼此又忝在至親,還用得著說這等敷衍門面的話嗎?老實說,此人雖然是個風塵奇士,我這樣看重他卻另有用意,只因這兩天事情接著來,未能容我與二哥相商而已。”
接著又道:“前天我不是和二哥說過皇上就要南巡嗎?本來我的本意打算趁這個機會,託二哥去把肯堂先生這樣的山林隱逸,請他幾個出來,越是不易致的越好,以便稍安聖慮,誰知二哥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如今這一著,卻不容再緩咧。今天我往隆府便也為了此事,據舅舅告訴我,皇上為了三吳人心不安,每日朝罷,獨坐深思,全是念念不忘,南巡之意已決,如若在這個時候,能延納上一兩位出色人物,哪怕只住上一年半載,情形便完全兩樣,所以我才急急想法,這胡震雖然不能算是名重一時的人物,但物以類聚,他既終年浪跡江湖,又能通翰墨,說不定便可略通聲氣,如果用他來做一個千金馬骨,說不定便可以在他身上引進一二人,你看此策如何?”
羹堯深思半晌方道:“如就鄙意看來,此君才具學識,雖然無一不佳,但是否能和這些前朝隱逸夠得上往來,還在未可知之數,即使能在他身上延來一二人,也是利害得失參半,這點王爺卻不可不慎咧。”
雍王把頭一偏,愕然道:“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二哥根本對於此舉還另有看法不成?”
羹堯也正色道:“羹堯世受國恩,又蒙王爺如此見重,既然視同骨肉,便不得不言,現在姑無論胡震與這些逸民遺老能致與否,即使能延聘上一二人來,此輩大抵心懷故國,桀犬吠堯,萬一其心叵測,稍有失當之處,王爺又如何對皇上咧?而且人言可畏,知之者以為王爺為皇上分憂,弭禍患於無形,萬一藉口攻訐,不也可以說王爺勾結前明遺孽,圖謀不軌嗎?要依我說,不但此舉宜加慎重,便那胡震的來歷,也不得不加留意,王爺以為如何?”
雍王兩隻眼睛,在他臉上注視了一下,忽然笑道:“二哥真是少年老成,設想一點也不錯,可惜你只有一點不知道,所以才有這話,須知小弟雖然不敏,卻不至連這點見識全沒有咧。你只請想一想,如果我不知道皇上聖意所在,能這樣做嗎?倘使旁人能借口比事,加以攻訐,那不用說別的,只雲老山主一家公然住在此地,早有人上了摺子了,還能到現在嗎?”
羹堯不禁恍然大悟道:“我真糊塗,照這樣一說,這等說法,早在聖慮之中了,那我就算是見識太淺了。”
雍王大笑道:“不是二哥見不到,這實在是誰也料不到的事,實不相欺,小弟之所以敢如此做法,與諸阿哥之敢於公然養士的,便也是因為皇上早有密旨,對於此輩不妨予以羈縻咧,否則皇上天資聰明,聖慮所至,無不入微,焉有縱容諸皇子如此之理,只可惜各位阿哥太不爭氣,正經人物沒有弄來,倒反招了一些雞鳴狗盜,江湖混混,鬧得烏煙瘴氣,卻未免辜負聖意咧!”
說著又道:“至於你說怕這些人心懷叵測,那是更不足慮,老實說,他們之所以在民間樹立聲望、才智之外,便是仗了氣節二字,只要一應召出來,哪怕一塵不染,那他的號召力量便差多了,人的看法也就不同,那還有什麼作為?你還怕他們徒仗匹夫之勇,敢在這北京城裡做什麼不成?”
羹堯聞言,不由心下更加明白,轉又笑道:“這種看法,更非我之所敢料了,不過王爺對胡震如何說法,這種機密卻未便言明咧。”
雍王道:“我之所以留下二哥,也就為了商量此事,這等機密焉有能洩之理,而且他才來不久,也未便多假顏色,最好仍由二哥有意無意之中,再考查考查他的來歷,同時探探口氣,再做決定,不過事不宜遲,我們總要在皇上南巡之前,有點眉目才行,不然作用就要差多了。”
羹堯略一沉吟道:“既如此說,那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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