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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多用騾車代步,也跨上車去,周再興坐在車沿上等程子云去遠方笑道:“二爺您別忙,哪有什麼老皇妃相召,那是奴才因為這塊魔老不走,不一定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才這麼說,要不然,他也許真想吃了晚酒才走,那就糟了。”
羹堯見車已行動,忍不住大笑道:“我肚裡早有數咧,你那茶水是從那裡弄來的?這人雖然狂妄,有時也很精細,下次卻不可如此咧。”
再興笑道:“這種妄人,也只有這樣對付他才行,老實說,那個盆子,哪裡是什麼金魚缸,連手巾全是我從魏景耀老婆那裡借來的,人家是幹什麼用的,我可不知道,那茶是哈老回回店裡施茶用的,我怕它不涼,紿倒了半壺,又滲上了半壺井水,他這—回去,也許就鬧上肚子亦未可知咧。”
羹堯不由又笑了一陣,等車子到了雍王府,外面已黃昏,羹堯仍先向花廳秘閣而來,才到花廳上,周再興一看四顧無人悄聲笑道:“我已打聽過了,王爺到宮裡去尚未回來,您不必多耽擱,正好徑向後園去,如果他回來,我再託人前往相請便了。”
羹堯臉上雖然有點訕訕的,但只點頭微笑便徑向後園而去,一路穿花拂柳,到了借蔭樓下,院落外面,因為天已全黑下來,心中一想,自中鳳來此,從未夜行來訪,正恐中鳳見怪,又恐外人議論,忽聽身後大笑道:“姑老爺,您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俺小姐方才洗完澡,在涼榻上躺著咧,她近來不知怎的,連樓也懶得下,您又不常來,怎麼倒好像生疏了也似的咧。”
羹堯猛一掉頭一看卻是孫三奶奶,穿著一身青夏布衫褲。一手揮著一把大芭蕉扇,一手提著一個菜莉花球,正把一對母狗眼笑成一條線看著自己,連忙掏出兩封信來道:“我因為有兩封要緊的信,要交你們小姐,既遇著你,便煩你替我送給她,可不許對人說,我去咧,”
孫三奶奶且不接那信,轉一下攔著道:“您是怎麼著咧,有話不會對俺小姐當面說嗎?怎麼反遞起信來,既來了您要打算再走那可不行,俺小姐這兩天,不知為了什麼,心裡正煩哩,連香姨兒和李大姑娘全愛理不理,俺正望您能來,和她說說笑笑解個悶兒,您怎麼倒來起這一套來?”
接著又臉色一沉道:“別是您小倆口子,因為什麼又鬧翻了吧,那也不要緊,你且說個理來讓俺評評誰是誰不是,替您兩位和解和解也就算完啦。”
羹堯本為避嫌,打算將那兩信託她交給中鳳,既省得有些話當面不好說,又免得落個黑夜同處一室的嫌疑,卻不料孫三奶奶竟大嚷大叫起來,不由心下著急,又恐人來,問及兩信不好答覆,連忙將信收好,一面雙手齊搖道:“嬤嬤,你先別嚷,我和你們小姐之間無隔閡,實在因為婚期已近,所以不便多來往,才略微疏遠一些,這是為了彼此避嫌,你這一嚷,要讓外人聽見,豈不又是笑話?”
孫三奶奶聞言又咧嘴一笑道:“我的姑老爺,您為什麼不早說咧?倒害俺白白擔了好幾天心思。”
接著又道:“俺不嚷就是咧,您可不許走,這事俺還得問一問俺小姐才行。”
羹堯見她雖說不嚷,那嗓子仍然沒有捺下來,心下更加慌急,忙又道:“我謝謝你,說話聲音低一點行不行,你要再這樣,那我只有走咧。”
孫二奶奶卻似沒事人兒一樣,又咧嘴大笑道:“俺的姑老爺,您這又怕什麼?須知只要坐得正行得正哪怕和尚尼姑合條凳,您兩位的事,連王爺老皇妃全知道,還怕誰?有誰敢說一句渾話,不用您兩位開口、俺打也打下他半截來……”
正說著,樓上的雲中鳳已經聽見,連忙從涼榻上,霍的站了起來,趕下樓梯,縱向院落門內,低聲嬌喝道:“大黑夜裡,你又亂嚷什麼?還不與我快進來,你真打算嘔死我嗎?”
孫三奶奶一見中鳳出來,方才放低了喉嚨笑道:“俺姑老爺……”
正說著,一見中鳳橫著一雙妙目,又改口道:“俺真該打,又忘了您的囑咐咧。”
接著又道:“俺是因為年二爺來了,他又不肯進來,卻說有什麼信要教俺送給您,俺只當您兩位鬧翻了,所以才攔著他不讓走,其實俺並沒有說什麼咧。”
中鳳一看,果然羹堯尚在門外站著,連忙紅著臉道:“你這人也奇怪,既然有事,為什麼自己不進來,倒託這個蠢牛咧?”
羹堯一見中鳳面泛紅霞,似怒的使著眼色,也一臉惶急之色,連忙走進院落賠笑道:“這是我的不是,並不能全怪這孫嬤嬤。”
中鳳不語,連忙先將院落門關上,一面向羹堯低聲道:“請上樓吧,有話我們上去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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