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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把頭連搖著笑道:“這可不行,此間只你我兩人,決無避忌之理,我要問的,便是你這難言之隱,你再想用這句來搪塞,那可辦不到,老實說,小弟迭碰二哥好多釘子,從今天起,便要慢慢的算還咧。”
羹堯被逼不過,猛一沉思,慨然道:“此事羹堯本不欲陳明,不過王爺一再逼及,那只有直說了。”
雍王笑道;”本來早該實說咧,以二哥與我還不情如一體,再有什麼避忌,那還像話嗎?”
羹堯又紅著臉囁嚅著道:“本來羹堯決非好色之徒,但那單一見此女,便實有鍾情之處……”
雍王把手一扣又點頭道:“這兩句話倒實在是由衷之言,小弟願聽,不過那你為什麼又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咧?”
羹堯略顧窗外,又悄聲道:“不過此女父兄均乃前明遺孽,萬一稍有不慎,變生肘腋,羹堯世受國恩,不特無以對王爺,便對家君也說不過,所以雖承王爺美意,始終方命也就在此。”
雍王看著他,又點頭道:“這個顧慮也不錯,我也相信決非虛語,不過你現在又為什麼居然首肯咧?”
羹堯笑道;“那是因為有了王爺大力作成,所以羹堯只好遵命咧。”
雍王又把頭連搖道:“二哥這話又言不由衷了,小弟既替二哥作成此事,倒決不怕擔上這付擔子,不過你卻騙小弟不得咧,我猜這個變化,就在目前,我勸你卻不止一次,為什麼到現在才坦然說出這話來?這不分明是欺人之談嗎?”
羹堯又紅著臉道:“羹堯怎敢欺瞞王爺,委實真是如此,不過近日實因各方相逼過急,業已變成騎虎,誠恐誤人誤己,又因此女也非庸姿俗粉,才甘冒瓜李之嫌,對她把話說明,誰知她因王爺福晉和老皇妃均待之極厚,竟感激涕零,並勖羹堯,誓報這番深恩厚澤,所以才略放寬心,這是實情,卻再無隱諱咧。”
雍王又復大笑道:“便此事也決無不可對我說之理,你為什麼始終放在肚裡不說咧?”
羹堯又囁嚅著道:“羹堯糊塗,其實對此女也有不捨之意。”
雍王走一步,緊握著羹堯的手悄聲道:“二哥慮得不錯,那雲霄父子,不但二哥不能放心,便小弟也暗中擔著絕大風險,實不相欺,小弟其所以一力促成此事,便是打算借重二哥來做一個貫索蠻奴,來控制這幾條孽龍,使他父子安心就範,你卻無須如此顧慮咧。”
接著又附耳笑道:“小弟也不敢欺二哥,如非限於祖制,又因此女與二哥情有獨鍾,也許就不會便宜你咧,以後還望二哥不必再見外才好,你只要能把這粒明珠綰緊了,便不怕那幾條孽龍不樂為我用咧。”
羹堯不禁如釋重負笑道:“我是謹遵王爺之命,不過以前種種還請王爺恕罪才好。”
雍王又大笑道:“我是說正經話,二哥怎麼又放起刁來,須知話既說明,你這職責更重,卻不得翫忽咧。”
說罷相與大笑,又命人置酒,招來胡震同飲,直到黃昏,羹堯方才回去,一到家,便將各方情形告訴周再興,命即轉報周路二人,並候指示,誰知一直等到魚更三躍,仍不見回來,不由心中暗暗詫異,正在秉燭以待,忽聽屋瓦微有聲息,方疑再興回來,誰知那從窗戶飛竄進來的,卻是一個紅衣少婦,一見面便盈盈拜倒,嬌聲道:“賤妾奉命刺探之事,現在已有眉目,所以特來稟明。”
羹堯仔細一看,那來的卻是張桂香,心知那鄧佔魁之事已有端倪,連忙笑道:“此事我早半天方才著小來順兒通知你,怎麼現在就已打聽清楚,這倒也真難為你了。”
桂香連忙站了起來,躬身而立,在燭光下,媚眼微揚道:“這是總領親自委辦的事,我怎敢延遲,而且此事不但關係重大,說實了更連您也牽涉在內,賤妾迭次均蒙總領隊護持,這條小命兒,總算是您一再成全下來,又焉敢不盡力咧?”
說罷一拈衣角,又覷了羹堯一眼道:“您瞧,我連夜行衣也沒來得及換,只繫上鏢囊,提了一把刀便趕來咧。”
羹堯一看,果然她只用一條淡藍帕子包了髮髻,身上還是一套緋紅羅衫褲,卻攔腰繫了一條石青汗巾,斜上去打了一個十字襻,背插單刀,腰佩鎳囊,雖然有點不三不四,但越顯得俏麗苗條。
忙道:“你且坐下來,把詳情細細告訴我,不過,我雖料定這其中必有文章,所以才著你仔細打聽,也怎麼又關聯著我咧?”
桂香自見羹堯以來,全是一臉嚴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