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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說來。”全冠清道:“我這時說了,眾兄弟誰也不信,還道我全冠清貪生怕死,亂嚼舌
根。我早已拚著一死,何必死後再落罵名。”白世鏡大聲道:“幫主,這人詭計多端,信口
胡說一頓,只盼你也饒了他的性命,執法弟子,取法刀行刑。”一名執法弟子應道:
“是!”邁步上前,拔起一柄法刀,走到全冠清身前。喬峰目不轉睛凝視著全冠清的臉色,
只見他只有憤憤不平之容,神色間既無奸詐譎獪,亦無畏懼惶恐,心下更是起疑,向那執法
弟子道:“將法刀給我。”那執法弟子雙手捧刀,躬身呈上。喬峰接過法刀,說道:“全舵
主,你說知道我身世真相,又說此事與本幫安危有關,到底直相如何,卻又不敢吐實。”說
到這裡,將法刀還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懷中,說道:“你煽動叛亂,一死難免,只是今
日暫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後,我再親自殺你。喬峰並非一味婆婆媽媽的買好示惠之輩,既
決心殺你,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吧,解下背上布袋,自今而後,丐幫中沒了你這號
人物。”所謂“解下背上布袋”,便是驅逐出幫之意。丐幫弟子除了初入幫而全無職司者之
外,每人背上均有布袋,多則九袋,少則一袋,以布袋多寡而定輩份職位之高下。全冠清聽
喬峰命他解下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間露出殺氣,一轉身便搶過一柄法刀,手腕翻處,將刀
尖對準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幫會中人被逐出幫,實是難以形容的奇恥大辱,較之當場處死,
往往更加令人無法忍受。喬峰冷冷的瞧著他,看他這一刀是否戳下去。全冠清穩穩持著法
刀,手臂絕不顫抖,轉頭向著喬峰。兩個相互凝視,一時之間,杏子林〓中更無半點聲息。
全冠清忽道:“喬峰,你好泰然自若!難道你自己真的不知?”喬峰道:“知道什麼?”
全冠清口唇一動,終於並不說話,緩緩將法刀放還原處,再緩緩將背上布袋一隻只的解
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下。
眼見全冠清解到第五隻布袋時,忽然馬蹄聲響,北方有馬匹急奔而來,跟著傳來一兩聲
口哨。群丐中有人發哨相應,那乘馬越奔越快,漸漸馳近,吳長風喃喃的道:“有什麼緊急
變故?”那乘馬尚未奔到,忽然東首也有一乘馬奔來,只是相距尚遠,蹄聲隱隱,一時還分
不清馳向何方。
片刻之間,北方那乘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縱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寬袍大袖,衣飾
甚是華麗,他極迅速的解去外衣,露出裡面鶉衣百結的丐幫裝束。段譽微一思索,便即明
白:丐幫中人乘馬馳驟,極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會查問干涉,但傳報緊急訊息之人
必須乘馬,是以急足信使便裝成富商大賈的模樣,但裡面仍服鶉衣,不敢忘本。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個小小包裹,說道:“緊急軍事……”
只說了這四個字,便喘氣不已,突然之間,他乘來的那匹馬一聲悲嘶,滾倒在地,竟是脫力
而死。那信使身子搖晃,猛地撲倒。顯而易見,這一人一馬長途賓士,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認得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訊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時時興兵犯境,佔土
擾民,只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幫掌有諜使前往西夏,刺探訊息。他見這人如此奮不顧身,
所傳的訊息自然極為重要,且必異常緊急,當下竟不開拆,捧著那小包呈給喬峰,說道:
“西夏緊急軍情。信使是跟隨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喬峰接過包裹,打了開來,見裡面裹著一枚蠟丸。他捏碎蠟丸,取出一個紙團,正要展
開來看,忽聽得馬蹄聲緊,東首那乘馬已奔入林來。馬頭剛在林中出現,馬背上的乘客已飛
身而下,喝道:“喬峰,蠟丸傳書,這是軍情大事,你不能看。”
眾人都是一驚,看那人時,只見他白鬚飄動,穿著一身補釘累累的鶉衣,是個年紀極高
的老丐。傳功、執法兩長老一齊站起身來,說道:“徐長老,何事大駕光臨?”
群丐聽得徐長老到來,都是聳然動容。這徐長地第在丐幫中輩份極高,今年已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