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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曾見過很多很多的屍體,多到一具疊著一具,我也看到過血流成河,那血紅過天上的殘陽。
但那些屍體都不是我的親人,那些鮮血都不是我愛的人而流,所以我能漠視,但現在我如何能漠視父皇的鮮血?我如何能淡然看著尖刀擱在孃的脖子上?
“我以為聞名天下的御風公主是如何一個人物,原來不過是一個愛哭鼻子的無用丫頭。”他臉帶鄙視,眼帶不屑。
他憑什麼鄙視我,他憑什麼對我不屑,心中的傲氣使我停止哭泣,我用已經沾上鮮血的袖子擦乾眼淚,然後仰首挺胸地看著他。
“把她們打入冷宮,還有這個丫頭用鎖鏈鎖住她的手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張牙舞爪,舞刀弄槍!”他居然當我是奴隸一樣鎖住我的手腳?
可惡!我憤怒的眼眸如一串串燃燒的火焰要將整座宮殿焚燒。
他無視我心中怒火,他無畏我眼中的火焰,他就是一座千年雪山,寒氣滲人。
“你如果想你娘活得長一點,你就不要想著反抗,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一個公主嗎?你只是一個奴隸,你只是我大瀚國的一條可憐的小狗。”
說完他高傲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冷硬的背影給我,很多年後我都記得他那背影,是那樣的冰冷,那樣的絕情。
他遺傳了父皇相貌,甚至比父皇還要英俊挺拔,劍般的眉,挺直的鼻子,潭般的眸,黝黑得彷彿濃濃的夜色,化也化不開,不經意流露出的邪魅冷酷讓人心驚,整張臉就如鬼斧神鵰一般,是那樣的無暇可擊,但就這樣一個幾乎完美的男子居然比父皇心狠手辣百倍,比父皇要暴戾千倍。
他離去時眼裡的恨意讓我心驚,他為什麼那麼恨我們?為什麼他能殘忍地將尖刀刺進自己父皇的胸膛?他果真滅絕了人性,滅絕了良知?
我離去前再次回眸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父皇,我要將他的容顏永遠銘刻在心中在腦裡,父皇,你雖然不在了,但大瀚國的子孫萬代一定記住你開疆拓域的千秋霸業,迢迢青史一定銘記住曾立在萬仞高峰的萬世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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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風雲變幻 005:從此無憂
005:從此無憂
父皇死後,周邊的國家趁機進犯,曾經被父皇滅掉的小國也開始蠢蠢欲動,我與娘如飄絮一樣隨風飄搖,而這個國家似乎也要風雨欲來,山河變色。
即使現在坐擁江山的已經不是我的父皇,但是對於他戎馬一生換來的每一寸土每一寸地,我都極不願意被任何敵寇踏在腳下!
但沒想到他只是用了不到半年就將混亂的政局平定下來,速度快得讓我有點不相信,曾經劍拔弩張的鄰國關係也得以緩解,他除了殘忍,還有怎樣的心機與計謀,怎樣的鐵腕?
但我對他依然沒有好感,只有恨,徹骨的恨。
自離開那座血腥而冰冷的宮殿後,我的腳下就有了冰冷的手鐐腳鏈,我走路的時候鐵鏈碰到石頭就會叮噹響,似乎在告訴所有的人,我是一個奴隸,我的一生將與它們為伴。
它們每發出一個聲音我都覺得是他在面目猙獰地嘲笑我,日子過得壓抑而苦悶。
而我與娘被送進的宮室又陰冷又雜草叢生,剛來的時候還有很多老鼠出沒,晚上老鼠們在床頭放肆地吱吱亂叫,嚇得我心驚膽跳,夜不成寐。
“風兒連流血都不怕,怎麼會怕那小小的老鼠呢?”娘取笑我,她還是那樣的淡然,父皇死後似乎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讓她害怕,再沒有任何人讓她的心再起波瀾。
“娘,我就是怕那些老鼠,它們那牙齒寒光閃閃的,很鋒利,老鼠眼裡發出的寒光如他眼裡的寒光一樣,我害怕。”我偎依在孃的懷裡,娘永遠只是當我是一個脆弱的小孩,我也願意在娘面前露出我的脆弱,因為除了娘,我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誰會將關注的目光會投在我身上?還有誰的懷抱可以給我取暖?
娘每次都只是刮刮我的鼻子,寵溺地對著我笑,說我是傻風兒。
這裡真的很陰冷,尤其現在到了冬天,晚上冷得刺骨,並且爐火總是不夠暖,衣物也不夠厚,我們像是被人遺落在一角自生自滅的小草,雖然卑微,但卻頑強地生存著,雖然纖弱,但依然迎風招搖。
晚上我們母女倆相擁而相互取暖,娘依然輕柔地撫摸著我的發,撫摸那冰冷的鐵鏈,而我晚上總是在半夜裡驚醒,夢中父皇滿身鮮血,他鼻子,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