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3/4 頁)
靜就好了,但我也深知這樣的希望是多麼的微薄,微薄得幾乎不可能。
從此我喜歡上喝酒,雖然一醉不能解千愁,但我也依戀那短暫的迷醉,它會讓我的心靈有地方停泊,偶爾我會央求小青送一壺酒過來給我,小青對我也還真不錯,幫我把酒弄到手,但我不會一次喝一點,小青給多少我就喝多少,每次都喝到酷盯大醉,喝到又哭又笑,像一個瘋婆子一樣,慢慢地小青不肯再送酒給我。
是我沒有東西在給她了嗎?是她已經不再憐憫我了?抑或是我喝得太多,多得讓她無法承受,也多得讓我無法承受?
我每天披散著一頭烏髮,肆意而凌亂,所有髮夾珠釵我都已經拿來送給小青了,其實最重要的我也沒有這個心思再梳妾打扮,打扮得那麼漂亮誰看?有誰憐?
即使他願意看,即使他會憐我,我也再不稀罕,在我家破國亡的時侯,當大火將邊國燒足了三天的時候,他一定正與他的妃子作樂,他一定正看著那熊熊火光在奸笑,他讓我無法原諒他,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我的心死了,他在我心裡死了,這個男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我一輩子都不會見他。
我每天除了吃飯就走出門外,坐在大樹下看著遠方出神,想著我的父皇母后,坐到累了,困了,我有時會跑回那張沒有暖意的床上休息,有些時候就直接在大樹底下偎依著大樹過一夜,就讓這些呼呼的冷風將我吹倒,就讓這些大雪將我冰封。
但讓我意外的是,經過一段時間風吹雪淋,我的身體不但沒有垮下去,竟然慢慢有所好轉,流產後孱弱的發軟的身子正在慢慢恢復了力氣,這讓我很難受,難道我受的苦還少嗎?難道我邊國毀滅帶給我的傷痛還輕嗎?為什麼我不是孱弱多病?為什麼我不是骨瘦如柴?為什麼我不是臥床不起,一命嗚呼?
身體的確越來越好,但心中的絕望與悲痛卻越來越濃。
今晚,沒有下雪,但風很大,很冷,很刺骨,夜深人靜的時侯,我倦縮在大樹下不願意回去,冷宮裡微弱的燈火讓我沒有絲毫的暖意,我迎著冷冷的寒風,頭腦越來越清醒,我不敢睡.我不想發噩夢,但我發現清醒的時候,自己何嘗不是處於一場噩夢中?我何嘗不是活得異常痛苦?其實是夢是真還有區別嗎?
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幻,我都找不到出路,我都已經找不到出路,我似乎被綁住雙眼走在分岔路上。
我輕輕的從樹下站起來,今晚的風太大,颳得頭髮凌亂,颳得衣袂翻飛,風捲起的沙塵,迷了我的雙眼,擦一下,竟然擦出了眼淚,多難得,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眼中有淚了,我以為我的淚已經流光了,原來眼淚總沒有流光的一天,就如哀傷痛苦沒有滅絕的一天,它要來的時候就會洶湧澎湃地湧來。
我轉過身子,衣幕中,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在黑夜中駐足,他眼望著我寢室的燈光,身影是那樣欣長,不知道是不是夜太冷,月太幽的原因,我竟覺得他的背影是那樣的狐獨,那樣的寂寞與悲涼,但已經與我無關了,從孩子失去的那一天,從邊國滅亡的那一天,我已經不允許我對他還有一絲一毫的愛,我也無法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愛,一分一毫的情。
他聽到聲響,轉個身子,四目相對,我的雙眼空洞而無情,他的雙眼迷濛而深邃,我默默地從他身邊經過,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也沒有再皇他一眼。
他的出現不會再讓我驚喜,也不會讓我有任何心悸,我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你之前不是跪著求我見你嗎?你不是想方設法勾引我嗎?現在國已沒了,家已沒了?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連一句話都懶得與我說?”他的聲音突兀在寂靜的夜響起,依然很刺耳。
我不理他,我發現聽他說話很累,我發現站著很累,我發現張開嘴巴很難。
我徑直走回寢宮,繼續倦縮在床上,想將身上的寒意驅趕。
“你這算什麼?你變啞了是不是?”他居然跟了進來,我依然不理他,我沉得好睏好睏,困得只想閉上眼睛睡覺。
但他並不想放過我,硬是將我拽下床,他還是那麼蠻狠,還是那麼霸道。
我冷冷地看著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他的目光突然移向我平坦的小腹,滿眼震驚。
“孩子呢?”他震驚地問我,聲音急促,帶著驚嚇。
“孩子?沒了。”我依然冷冷地答他,看到他驚嚇的神色,我竟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意。
“沒了,你竟然說得那麼輕貓淡寫。”他似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