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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往菩提樹下的地磚盤腿坐下,他抱著盒子,閉目靜靜打坐。
婉晴詫異不解,地磚寒涼可想而知,皇上怎麼毫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回想著姐姐交代過自己,試著去關心皇上,可不知為何,她竟然一種皇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敢吱聲的心態,所以她也懶得開口勸說,只是站在一旁等著。
記憶就像是自己寫就的書,重新翻回曾經記錄下的片段。順治七年正月三十日,福臨迎來了自己十三歲的生日,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次皇額孃的福臨,終於被允許前往太后居住的殿閣給太后請安。
一路上,福臨盤算著好多問題要請教皇額娘,可當他一腳踏進皇額孃的殿閣,興致立刻煙消雲散。原來是攝政王多爾袞前來向皇太后請示,他要納已故肅親王豪格的福晉為自己的福晉。
豪格的這位福晉也是來自蒙古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正是孝莊太后的堂妹。叔叔要納侄媳婦為福晉,太后陷入為難,沉默不語。福臨本就因為皇兄豪格莫名其妙暴斃對多爾袞心存怨恨,所以當時,性急的他就在多爾袞跟前膽大冒出“不妥”二字。
多爾袞橫眉冷眼,直截了當就衝他“不是皇上該管的事兒”打發了他。接著多爾袞隨即宣佈,他已經召議政王、貝勒、固山額真、內大臣、議政大臣共同會議,大家都覺合適,所以他只是過來知會太后一聲。
橫行專制向來是多爾袞的風範,太后輕聲回覆,依了多爾袞。福臨惱火,兩眼怒色,可也不能反對。多爾袞臨去時,恰恰瞅到太后座位旁的茶几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子,也不多問,直接就走過去拿起來開啟了盒子。
這是太后為福臨準備的壽禮,一對圓形的揉手核桃。太后命人備下這對核桃可謂用心良苦,母子倆長期見不上面,自己也不能兒子跟前提點教育,福臨就由內監門變著法兒哄玩鬧騰。當然也就是他這樣,多爾袞打從心裡看不上他,也不提防他。
可兒子一天天長大,一轉眼都已是盛氣英輝的少年郎了,早就該沉心修身。一對核桃在人的手掌指肚間來回揉動,這種方式的保健強身對於酷愛戶外運動的年輕福臨來說倒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希望他懂得手掌乾坤,養精蓄銳,善於思考。同時,自己這個額孃的心意也能隨時陪伴他,溫暖他寂寞的心靈。
多爾袞把盒子扔給福臨,自己手中玩轉核桃,突然,他一用勁兒,手中的一對核桃頓時碎裂。這種供賞玩的山核桃果皮堅硬,可到了常年征戰的多爾袞手裡,也變得和普通薄皮核桃一般。
多爾袞手心撥弄著略微偏小的核仁,恥笑道:“繡花枕頭一包草,太后也真是女人家的見識,這玩意兒何助皇上強筋健體。就該到野外撒開身手縱馬,勤練弓箭,那才是我滿清八旗的驕傲。”
把手中的核桃碎片一併抖落地上,多爾袞得意洋洋揚長而去。福臨緊緊抱住木盒,怨恨漲紅了他的臉,衝著太后就吼起來,“皇額娘為何要對他百般遷就,朕才是皇上,卻要看他臉色度日。”
太后面色則沒入水底,沒有絲毫不悅,“哀家不是說過嗎?虧是皇父攝政王扶持相助,這些年我大清方可定鼎中原,建制規模,皇兒應心存感謝才是。”
福臨火氣沖天把木盒子扔在地上,“朕還不夠感謝他嗎?叔父攝政王、皇叔父攝政王、皇父攝政王,請問皇額娘,朕還能給他封什麼?就剩下給他封皇上,朕退居太子,那皇額娘立身何位?是不是也要改封皇額娘為他的皇后才合乎對應?”
“福臨,胡鬧,”太后的臉色立刻猶如從水底冒出的熱泡,汩汩沸騰,“哀家是你的額娘,是先帝的遺孀,你難道不該尊重自己的皇阿瑪、皇額娘嗎?”
福臨不懼,氣焰灼烈回頂,“朕始終記得自己的皇阿瑪,就怕皇額娘自己忘了。走著瞧,朕的這位皇父攝政王還有的是要求,就等著額娘您一一順從呢?”
本是歡喜而來的壽星,卻是裹挾一肚子的惱怒而去,倒是吳良輔準備跟上福臨時,太后命他撿起地上的木盒子給福臨拿去。
記憶的書卷合上,福臨的雙眼緩緩睜開,再次看向手中的木盒,原來是自己十三歲壽辰的生日禮物。他站起身,走到婉晴取出盒子的地方,斷裂的地磚引起了他的注意。
福臨蹲下,手指沿著黝黑的斷裂面摸過去,思慮半響,恍然,“墨蘭與朕提過,英華殿遭過雷擊,原來是這裡。竟是在此嚴冬之時,得見驚雷痕跡,真是上天對朕的警醒與懲戒。該死的人還活著,該蟄伏的蟲子卻鳴叫不休,朕豈能再無視這些反常?”
抬頭望向婉晴,福臨問詢菱香所留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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