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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裡組織的一次大型鋪軌施工中,他們師徒倆搭檔打釘,只見錘飛錘落,叮噹聲錯落有致,釘如紐扣,如一曲優美的交響。人們看得眼都直了,他倆一氣釘了85個道釘,怕師徒倆累壞了,隊長便叫停。
再看他們打出的釘,如整裝待發計程車兵昂首挺胸,聆聽首長的命令。
太神了!太神了!段長連聲說。中午給他倆加餐,每人一碗羊肉。
現在,段長這樣褒獎工人,我們會覺得很有意思,這算什麼獎勵。但說這話的時候是1960年。
小尹就是後來的“飛釘王”尹四娃,他在路局舉行的多次比賽中奪冠。
在李廣瑞和尹四娃的帶動下,福生莊掀起一股學技能業務的高潮,大夥沒事就在練功臺上敲敲打打,一派比學趕幫超的學習之風。
道釘(2)
上級領導來福生莊檢查工作,看到這一派新氣象,十分高興,要在全段推廣福生莊職工善思多學,勤練內功的做法,並請老工長李廣瑞巡迴演講。青工尹四娃參加鐵道部的比賽,獲得實作第一理論第二,總分第二名的好成績。
福生莊前方的臥佛山,十里大山像一位雍容華貴、超凡脫俗的大佛長臥睡於此。站在工區後院裡,可見臥佛睡姿,鐵路就從臥佛的側旁穿過,房後面是伏虎山,工區就坐落在兩山之間的一塊坡地上。工區腳下的大黑河日夜不停地流淌,大黑河流量不是很大,但它出奇的地方令很多人不解。它是至東朝西流的一條河流。六十年代初,著名地質學家竺可楨對這條河進行了詳細的考察……
臥佛山下民風淳樸,人傑地靈,獨特的地理環境應該造就異乎尋常的故事。
我對在福生莊看到和聽到的傾慕不已,從建國時期就搭起的練功臺,乒乓地操練聲就沒有中斷過,即使是*年代,他們仍然堅持著。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他們呢?不是獎金,也不是命令,是自覺,是內省,是心中不滅的那盞燈。
湧現出的業務尖子、技術明星,帶動了一大批普通的職工學習技術。學習使他們充實,學習使他們出眾,他們把自己精湛的技術投入到工作中,鐵路就在他們手中傳遞安全和暢通,這種技術的良性迴圈,產生出巨大的物質和精神效應。
只有小學文化的龐元年,發明了接頭迴圈清篩法,為整理接頭病害提高了工效,穩定了線路基礎,線上路維修中起到了積極作用。
石常栓帶領的攻堅小組,針對曲線撞道病害,發明了“削反”“軌撐”和凍害取土“扣軌法”,至今成為整治病害的法寶。
青工劉海龍、周愛平在工作中多思多想多觀察,實踐總結出“繩正撥道法”。
老孟志誠、張義明、田永富等二十多名技術高手亮相鐵路局比武臺,成為各級權威組織任命的技術能手。
值得一提的是1989年李道榮曾獲得全路技術技能大賽的冠軍……
我常想愛學習勤思考的福生莊人,個個那麼優秀,人人那麼上進,原動力究竟是什麼,獎金的槓桿作用是次要的,那主要的是什麼呢?
青工韓永紅說,看別人業務那麼熟,問不倒難不住心裡特羨慕。
青工王福軍說,幹一行鑽一行“庖丁解牛”和“倒油穿線”的典故啟發了我,只要功夫深,就能掌握基本功。
巡道工鄭雲飛說,藝多不壓身,業精來自勤,簡單的兩股線,學得高又深。
大學生荊建飛講,課堂得來總覺淺,親自操刀印象深,身邊工友皆為師,教我技術和做人。
這樣一群可愛的人,這樣一個互相促進、互相競爭的團隊,學習對他們來講不是壓力而是動力,動力是生命源泉,是前進路上的發動機。
在鐵路工作的都知道道釘的作用,一枚小小的道釘具有縱橫的拉力2500kg,它深深地紮在枕木中,承受來自鋼軌的縱橫拉力和上下壓力,巍然不動。道釘的緊密團結,產生出巨大的力量,導引鋼軌沿著平順的線路延伸……
道釘,鐵道連線零件中最不起眼的部件,從不張揚,更不顯赫,它的作用非同小可,千里鐵路靠它連線,萬根鋼軌靠它排列。
道釘,這不是養路工的象徵嗎?因為即使枕木腐朽道釘鏽蝕成一根指頭粗細,它都縱橫不移,立場堅定,堅守崗位。
縱觀福生莊鐵路的歷史,有多少像道釘一樣的人把自己的一生都釘在鐵路上,釘在福生莊。這些人極普通,從老一輩的孫醜二、李廣瑞、藏守孝、索進楨、梁培根、閆鳳友、尹四娃、趙樹生到今天年輕的一代的養路工們服務於兩條鋼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