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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倩笑道:“甫別不過十餘寒暑,掌教如何說起話來顯得生分了,姑不論少林武技冠天下,在寺弟子個個修為高深,萬人難敵,便是那在家的霍大俠一身所學世……”
大悟掌教淡笑截口說道:“看來夫人說話,要較貧衲生分得多了!”
聶小倩失笑說道:“掌教的詞鋒不減當年,其實……”
話鋒微頓,接道:“便是掌教不召霍姑娘來,我也要請求掌教準我見她一面!”
大悟掌教呆了一呆,喜道:“怎麼,莫非她那一身尚稱不俗的稟賦,已蒙夫人垂青?”
聶小倩笑道:“掌教,別拿話扣我,掌教這麼一說倒叫得我難以作答了,適才我沒有看清楚,是漢民說,霍姑娘的面貌長得跟德貝勒那位掌上明珠德蘭珠小郡主一般無二,令人難以分辨,我好奇之下,想看看她兩位長得到底是如何個像法!”
大悟掌教“哦”地一聲,詫聲說道:“竟有這等事,那倒巧,待會兒她來了之後,夫人不妨多看看吧,只是這丫頭被貧衲那位霍師弟嬌寵縱慣過甚,有些刁蠻任性。倘有失禮之處,還望夫人及總盟主看貧衲薄面……”
聶小倩笑道:“掌教這話比我適才所說,更顯得生分了。”
大悟掌教赧然笑道:“夫人那犀利詞鋒,也更甚於當年,夫人,德貝勒及德郡主二位近來可好,唉!自當年一別,不要說難有機會見面,便是連個資訊也難通,他兩位,宦海奇英,至為難得,委實令人思念得很!”
聶小倩也有點黯然意味地軒了軒眉,道:“歲月不饒人,世間事變化太大了,德貝勒現有一子和一女,子名玉珠,封貝子,女名蘭珠,襲郡主,均已長大成人,且均極有乃父乃姑之風,德貝勒仍住在內城貝勒府,德郡主卻自當年傅侯歸天之後,便在城外白雲觀出家了!”
大悟掌教靜聽之餘,本在連連點頭,狀頗安慰,入耳那最後一句,不由大吃一驚,急問道:“怎麼,夫人,郡主她,她竟看破紅塵出家了……”
聶小倩有點黯然地道:“不如意事常千萬,當年幾件事也確實給她刺激太深,打擊太大,所以她在心灰意冷之餘,毅然拋棄了皇族的尊榮富貴,皈依了三清,白雲觀中靜度餘年!”
“阿彌陀佛。”大悟掌教動容說道:“難得,難得,郡主本是人間奇女子,貧衲當時也早料到有這麼一天,如今看來……貧衲該為郡主賀!”
聶小倩嘆道:“說來說去,都是造物捉弄人,偏把一對有情的兒女,分別生長在漢滿兩族之中,倘若是……”
大悟掌教忍不住截口說道:“夫人說得是,這該是古往今來的一大悲劇,國族的仇恨,不知隔斷了多少有情兒女……”
朱漢民聽得心頭一震,微感不安。
“其實!”大悟掌教接著說道:“說句良心話,咱們並沒有把他幾位視為異族之人!”
聶小倩點頭嘆道:“可是,事實上他們幾位都是滿人,介於滿漢兩族間的這道鴻溝是永難……”
大悟掌教截口說道:“夫人,彼此的私交,在某些方面該能打破這道鴻溝!”
聶小倩強笑說道:“也不錯,其實,郡主當年未嘗不能放棄自己的立場,只是,卻正因為這不平凡的私交,夏大俠不肯委曲了她!”
大惜掌教黯然不語,半響說道:“往者已矣不能昧於公仇,但卻不希望兩族的子子孫孫,有情兒女,再有這種悲劇發生。”
這話,聽得敏感的朱漢民心頭又復一震。
聶小倩點下點頭,沒有說話。
“夫人!”大悟掌教又道:“貧袖那位故交,郝獅子近來如何?”
由這一問,聶小倩遂把在北京的一切經過情形,絲毫未加隱瞞地說了一遍,一直說到了她母子登上嵩山。
聽畢,大悟掌教老臉抽搐地點頭嘆道:“故人均康健如昔,貧衲私心甚慰,德貝勒兄妹及紀大人的義行,令人敬佩,只是傅侯及夫人……”
倏地住口不言,一笑又轉註朱漢民,道:“總盟主,貧衲斗膽,敢問對蘭珠小郡主,總盟主打算怎辦?”
朱漢民心中一震紅了瞼,猶豫再三,毅然挑眉:“掌教,朱漢民也不敢委曲於人。”
大悟掌教臉色微變,笑容微斂,道:“貧衲不敢相勸,只是,以貧衲一個佛門弟子出家人看來……”
驀地裡,一陣輕捷步履聲由遠而近……
步履聲及門而止,只聽門外有人說道:“稟掌教,玉蘭師妹已經下山去了。”
大悟掌教神色微怔,“哦”地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