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四章 新發於硎(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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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耐煩,譏諷張催道:“故弄玄虛,南宮騖的底細連聽風樓都查不到,你一個小混混又怎麼會知道。”
張催輕輕搖頭,說:“不要著急嘛,這件事只要你們去想,其實就能輕易想通。聽風樓也不是查不到,它是查到了,但不敢說。”
“聽風樓不敢說?”焦小六輕輕譏笑了一聲,說,“聽風樓除了朝廷……”提到這兩個字,他驟然收了笑。
張催見一群人都朝他望了過來,臉上就禁不住露出了得意,他搖頭晃腦地說:“聽風樓再怎麼樣了不起,也不過是個江湖門派,這天下終歸還是朝廷的天下,若是觸了朝廷的逆鱗,哪怕是屹立了百年的聽風樓,傾覆也不過是旦夕之間的事情。”
羅棠身後這群多是脾氣暴躁的粗人,先不管張催要說的是真是假,先亮了兵器總是沒有錯,便有一把大刀橫了出來:“姓張的,別想要糊弄爺爺,爺爺可不是好惹的。”
“我有沒有糊弄,諸位仔細想想不就明白了。南宮騖十六歲橫空出世,無人知道他家世如何,也無人知道他師從何人,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越是有人追問,張催便越是輕鬆自得,他慢悠悠道,“哎,不才早年也曾在官老爺的手下辦事聽差,也並不是一直便這般落魄的,僥倖,就知道了這位南宮騖小公子的事情。那天我在客棧一見他,就覺得有幾分眼熟,畢竟這位南宮小公子的相貌人才可不多得,後來一聽名字也對上了,那就錯不了了。”
說到這裡,他卻突然停了一停,只笑不語。
張催這般賣弄,終於連薛承武都忍不下去了:“別廢話了,你知道就快說。”
終於,張催道:“他確實是十六歲才入江湖,但在此之前,他可不姓南宮。不僅如此,六年前的他還是當朝兵部尚書、太子太保陳驥馳的幼弟,大儒陳岍的第四子。你們說,陳太保的弟弟,哪個膽大包天的敢賣他的訊息。”
此話一出,便如石破天驚,眾人俱都愣住,一時全說不出話來了。
——若說起陳太保,那可是在江湖上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他出自江南陳家,行一,名驁字驥馳,是天子面前第一位的近臣,加之殿上文武有一半都是他陳家故舊,可謂是權傾朝野,隻手遮天。這個江南陳家,四代出了五個進士,被譽為江南第一世家,其家聲名望比啟陵張氏都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焦小六不肯相信,道:“不可能!如果南宮大哥是陳太保的弟弟,那他自然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又何至於流落江湖。”
張催搖頭,說:“你們江湖人不懂朝堂規矩,今朝最忌結黨營私,是以絕不會允許父子兄弟同在內閣。雖說在我看來,又不是非要一個姓的才能結黨,這規矩不過掩耳盜鈴。不過既然已經約定俗成了,誰要先打破,那名聲就不好聽。四十年前,陳太保的父親和伯父都中了進士,但就因為這個說法,最終陳大儒就不能入仕,只能在鄉野開館授學。哎,別家若是出個進士,那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可你說陳家氣人不氣人,他們家不但出進士,還出了五個,陳家進士及第的牌坊都快要佔了整條街了……”
羅棠道:“你別囉嗦那麼多了,我們問的是南宮騖,你說要緊的。”
“這些怎麼不要緊了?”張催心道粗人果然性子急躁,繼續道,“南宮騖是陳大儒的老來子,比他哥哥陳太保小二十多歲,他這輩子唸書再厲害,也頂多掛個虛銜做個閒官,想要入閣就是做夢。估計就是因為這緣故,他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不念書,練武去了。至於是溺愛還是溺殺,我也不知道,總之他兄長也同意了。自南宮騖五六歲始,陳家就為他尋訪名師,收集武功秘笈,他先練的內家功夫,後來又隨北軍老將學用橫刀,練成了一手十分霸道的刀法。”
焦小六聽到此處,不由疑惑道:“但南宮大哥不是用劍的嗎?”
“那你們可曾見過他的劍,是不是見他的劍與常人不同?”
羅棠點頭:“他的劍樣式頗為古舊,算得上是重劍了。”
張催說:“今劍重點刺,劍偏輕薄尖利,而古劍則是點刺劈砍兼具,南宮騖先練刀,後練劍,他的劍法集此二者之長,故而他愛用古劍形制的重劍。”
眾人緊緊看著張催,此時已無人再懷疑他,反都提起心來,要聽他接下來還有什麼驚天秘聞。
羅棠問:“他又是為何改練劍法?和劍魔賀危舟是不是有關聯?”
“正是。”張催道,“五年前,劍魔與狂刀客於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