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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他是我的父親,這似乎是沒有什麼可以更改的事實了。我有時候痛恨這樣的事實,而事實橫在了我的面前,我還是要張口叫他父親。
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若是做父親,我身為兒子無論如何都覺得他想要拿父親資格的及格證書根本就是天方夜談,而走出去,在鎂光燈下,他是RAY,罪樂團的隊長和吉他手,沈默寡言,為人犀利。
他在別人眼裡始終是個迷樣人物,而我所看見的他──瑞澤,只是個一直用悲傷目光看著我的父親。
曾幾何時,詢問過母親的名字,他只淡然帶過,像是國產電影的情節,他告訴我,母親早以病勢,他與母親未曾結婚便有了我。於是我叫做瑞草。
“不要告訴別人,我是你的父親。”我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如是說。我恨透了他的這句話,這句話之後,我也不再追著他跑,拉著他的衣角撒嬌。
他似乎看出我所想的,只是俯下身子輕聲哄著我:
“草要乖,你知道,我是個樂手,他們會一直追問你媽媽的事,爸爸壓力會很大的,懂嗎?”
當時我只有點頭,而叫“父親”這個稱謂都成了奢侈的時候,我開始了嫉妒,嫉妒周圍的一切,只要誰喊了“父親”這個詞,我就必定追去幹一架。
最後依然被導師拉去罰了站,照例交檢查,聯絡家長。當然,我的父親是決計不會來學校的,老師也只好妥協,改為電話教育。父親話不多,就這麼聽著,不答一句,末了只一句“我會教育他的”,之後乾脆掛了電話。
回到家,他只是看著我不說話,還是那樣一句:
“你那麼希望我做你的父親麼?草……”
廢話!你當年的糊塗帳不要算在我的頭上。我閉了眼睛,乾脆偏過頭去。我一直固執地認為,他把母親逝去全數怪在了我的頭上,而我卻比任何人來的無辜。
之後慢慢長大些,到了十七歲,我也不再願意父親出現在別人面前,
父親只比自己大十七歲,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絕對不經常回家,回家的時間挑地正好是我睡覺的鍾點,何所謂,醬還是老的辣,避仇家能用的手段,我那位父親大人可謂全數用上。
他的歌迷比我更清楚他的動態,我的周圍不乏有喜歡他的人,他們居然能夠抱出父親喜歡吃的東西和喜歡的香水牌子,我作為兒子也只好自愧不如,這十七年活的還真是空虛。
這也漸漸成為一種平衡,至少是在我十七歲之前形成的平衡,而我沒有想到過,這種平衡還有打破的時候。
打破平衡的就是瑞澤,我的父親。
一
我捂著餓了一天的肚子,爬去冰箱期望著起碼能弄出一點吃的。他今天還是不在家,留了我一個人淒涼地過五一,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飯是要怎麼做的,他只會給我錢,要我不要怕浪費錢,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他就有這點優點,起碼不小氣。
他大方了,我也好在朋友面前做人,只要有瑞草這個人在,其餘所有人只管消費,不用擔心沒人付帳。
朋友笑著問我:
“草!你家不會開銀行的吧!”
於是本人有了“瑞大銀行”的美稱。錢這東西向來用來稱住男人氣概的,我也樂得如此,只是父親不知道,照舊給錢讓他兒子消費,若是知道這錢有百分之八十花在別人身上,想必也不會如此。
而昨天,不幸被人扒走了錢包,在下又在之後遭到別人勒索。這倒也奇怪了,這幫賊人為何不趁本少爺有錢的時候勒索,起碼也凸顯本少爺對錢並不斤斤計較,一甩錢走人走地也瀟灑。
冰箱開了,裡面只有父親的罐裝啤酒,之後就是滿滿的果凍。
小時候我喜歡吃果凍幾乎已經成癖,父親成天往家帶的最多的就是果凍,男人比女人遲鈍的多,女人就知道孩子什麼時候喜歡什麼,什麼時候又看上了什麼 ,男人則天經地義地認為,孩子麼,打一生下來喜歡什麼,到死也喜歡什麼。
我就這麼望著果凍發呆,要是果凍也能填飽我的肚子……算算離父親
發錢還有十天,這十天我估計就得改做平頭百姓了。
“往冰箱裡放點吃的會死人啊!!”
我飛出一腳踢在了冰箱上,結果疼的人依舊是在下。我現在已經完全
把怒氣放在父親身上了,我若是寫小說的,估計我筆下有個叫瑞澤的家夥已經死了幾百萬次了,無奈他在現實生活中是我父親,說出來大逆不道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