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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坐,忽然覺得身體周圍的祭氣一陣波動,似有動盪不穩的跡象。他心裡一驚,想起最近這段時間太過痴迷煉丹,一直沒回村裡看看,莫不是自己的子民有什麼麻煩了?
想到這裡他二話不說遁入村子。果然見村子大路中央,里正趙老頭家門口不知何時設了一條長長的神案,神案上香爐生煙,供品飄香,供奉的卻不是自己的神龕,而是一柄畫滿鬼畫符的桃木劍。趙錢一看心下不爽,又左右一望,發現趙老頭家堂屋裡擺著一桌酒席,老頭和村裡那幾個長者正陪著一個鬚髮飄飄的道士在歡飲。道士穿著精緻的棉布八卦袍,頭戴七星冠,揹負一口龍紋鞘的長劍,鶴髮童顏,面容和藹,端的一副仙風道骨樣子。趙錢潛到近處細細一打量:只見這人周身散發著輕微的靈力波動,原來是個人仙修士。不過看他靈力波動那麼微弱,頂多是煉氣中成的樣子。這傢伙少說也有五六十歲,才煉氣中成,看來這輩子連大道的尾巴尖都別想摸到了。
這時那桌上杯盤狼藉,這幫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只聽老道說道:“趙里正,諸位耆老,請放心,我龍吟仙長的仙法習自東海龍宮,專管呼風喚雨,這連月久旱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還是那句話:施法三日,定然有雨!不過這龍王爺的孝敬嘛……”
“那是那是,不消仙長費心,對龍王爺的孝敬,自然我文山裡來出……”趙老頭點頭哈腰地笑著,取過一個小布包,開啟一看:正是白花花的銀子。這位自稱龍吟仙長的老道一看,頓時兩眼放光,臉上不好意思著,手上卻熟練地接過來,毫不客氣地揣進了懷裡。
“好!那就先來看貧道做第一場法事!”老道嘴裡唱了個喏,旋身來到門外,就在大街上的長案前,取下供著的那柄桃木劍,吹噓一番,說這劍是什麼東海龍宮龍王三太子所贈,只要持此劍施法,便可喚來龍王行雲布雨。說著便開始舞劍,嘴裡唸唸有詞,無非是說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類的。這貨分明就是那種學了點法術,見長生無望,便行走凡間騙騙錢財的老神棍。要是捉個低階鬼修什麼的說不定能行,要想喚來覆蓋一村田地的大雨,那純屬痴心妄想!趙老頭這幾個老傢伙,怎麼能上這種當?你們文山裡沒有仙官嗎?
趙錢心裡極為生氣。見自己的信徒轉而迷信他人,那感覺就像看著自己的女人鑽了別人被窩一樣。不過仙籍腰牌裡也說了,子民的信仰並不永遠穩定,波動是難免的。只要子民對仙官的表現覺得失望,便可能轉投他處,這一點仙官也沒法控制。因為神仙信仰就講究個自願,仙官倒是也可以用威嚇、懲罰的方式來逼迫子民供奉自己,但那終歸是下乘手段,那樣培育出來的祭氣,數量和質量都無法讓人滿意。說到底,中華文化根基之上的神仙信仰,不過是互利互惠的共生關係,不像西方几個一神教那麼篤定。所以如何維持子民的信仰,使其持久堅定純粹,也是每個仙官必修的功課。
趙錢這十個月來一心撲在煉丹上,忽略了文山裡村民,這確實是他自己的過失,怪不得別人。只是沒想到村裡居然遇上了旱災……村民們肯定已經多次向自己祈禱過,但沒辦法,現在的趙錢跟村民們還沒有專門的資訊溝通渠道,只能自己潛入村民家裡偷聽祈禱內容。要想獲得溝通渠道,必須由趙錢親自祭煉神主或雕像之類的東西,注入神識,讓村民對著它祈禱,趙錢才能在遠處聽到。
不過不管怎樣,趙錢現在知道了旱災這件事,自然不能看著那老神棍繼續佔自己便宜。而且村裡人竟然敢另尋其他仙人,即便只是合作關係,談不上信仰,那也決不能饒,必須受到懲罰!否則身為仙官的尊嚴,還哪裡體現?
於是趙錢眼珠一轉,心中定計:他要先耍個小手段,讓這老神棍吃不了兜著走;讓趙老頭和那幾個老傢伙知道他們信錯了人,被人騙了,讓他們悔得肉疼!自己再給他們尋得雨來,解了這場旱災。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手段好耍,旱災著實難解啊!那個煉氣中成的老神棍不可能施展這麼大範圍的水行法術,趙錢這個煉氣小成的土地爺也不可能啊!覆蓋整個村子的雨水,上哪裡去求呢?
………【第九章 河神銀蓮】………
趙錢自己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沒辦法還得去請教清官周大哥。於是他二話不說扎進地裡,往江北而去。這時他突然想到,似乎也有倆月沒見周文來坐坐了,看來他也多半在為這旱災的事發愁呢!畢竟他的萬安裡和自己的文山裡離得不能算遠,這裡旱災那裡多半也在旱災。
等他來到萬安裡一看,果不其然:空氣炙熱,土地乾裂,旱情竟然更為嚴重。他匆匆找到周文的洞府,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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