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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浩停下筆,癟笑。“不知道。”
謝長纓哼了一聲,轉身走出去。
沈焱哀聲嘆氣。“沈某瞧著不是真的。”
葉浩軒眉,手上的筆飛龍走鳳,一氣呵成。
謝長纓坐在岸邊發呆,滾滾江流在他足下奔騰,濺溼了他的靴子。
有人在他身旁坐下。
懶懶地斜眼瞄了下,在深秋裡還搖著把摺扇的宣逸,笑嘻嘻地直向他看來。
皺眉,謝長纓站起身,正欲離去,卻聽宣逸開口。“謝公子,在下只有一句話可說。也是沈公子不願意說出來的話。”
停住腳步。
謝長纓回首。
“沒有了絕情公子的劍,便稱不上論劍大會。”
葉浩吹了吹藥方上的墨跡,搖頭微笑。“這麼簡單的理由,沈公子為何總要故意為難謝公子,不直接說,你賞識他,如此而已。”
“理由簡單,人心可並不簡單。”沈焱喃喃地說著。“越想連我自己都越不明白了,又怎能理直氣壯地說。”
“哦。”眸微垂,葉浩收拾筆墨。“公子不明白什麼?”
“不明白……”沈焱說到這,突然驚覺。“我跟你說這個幹嘛,未免無聊。葉兄,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我這傷再過幾天才能下床?”
只差一點點就能套出話了……葉浩心下惋惜地嘆著,唇上笑容不變。“沈公子配合的話,五天。”
正說著,船身突然一陣顫動,水流聲促,老梢公嘿呦嘿呦的聲音伴著擊水之聲,近在咫尺。
“咦?”
“唔。”
默然對視片刻,沈焱先開口。“小謝居然會這麼快改變心意?”
“謝公子……”葉浩嘆了口氣。“果然太單純了。”
九月初二 甲寅日 定
自南津關一路行來,經過了峽壁高明淨,純無雜色的燈影峽後,便是‘朝發黃牛,暮至黃牛,三朝三暮,黃牛依舊’的黃牛峽。三峽中最險的是西陵峽,整個峽區都是高山峽谷險灘暗礁。而西陵峽中最險的卻是黃牛峽,其之水急礁多,航道曲折,船行至此,多須小心翼翼。尤其他們此行是逆水而上,更是程序緩慢。當四天後沈焱身體終於能動彈時,他們方才離開看了近三天的黃牛峽,越過北岸的牛肝馬肺峽,兵書寶劍峽,經過一段難得的寬谷航道,正式進入巫峽。
巫峽,傳說中的絕美之地。
巫山的雲,滄海的水,無物堪擬,眷為——天下無雙
迷惑了千載的詩魂騷魄,顛倒了百代的才子佳人,傳說紛紛中,是神、鬼、妖、仙齊居之地。
巫山的山,是谷深峽長,奇峰突兀,古老的青黛色被雲雨潤溼,連高聳的山勢都失去了西陵險絕寒氣,一眼瞧上去,盡是秀麗嫵媚,嬌姿氤氳。
巫山的水,是江流曲折,百轉千迥,兩岸猿鳴如泣,哀轉難絕。疊翠峰巒上層層綿綿的雲霧讓天地突然只剩下眼前的一方狹小激流。
沈焱沒想到自己的傷勢剛有起色,迎接他的便是此等絕色,他雖已來過巫峽三次,但回回見著,心下憾動皆是不一,目望天長雲碧,水秀山媚,不由曼聲吟起:
“古廟依青嶂,行宮枕碧流,水聲山色鎖妝樓,往事思悠悠。
雲雨朝還暮,煙花春復秋,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坐在船頭欣賞風景的兩人唔了一聲,雙雙瞧了過來。葉浩笑道:“聽沈公子吟此詩,似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沈焱周身上上下下綁得像個湖州棕子,穩端端地放在太師椅上納涼,聞言微微側目,黯然失色。“往事思悠悠……唉,物是人非,景物依舊。傷心人……過三峽而傷心的何獨沈某一人。”
葉浩唔了聲,眨眨眼。“沈公子曾與人同來?”
“重過閶門萬事非,何故同來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沈焱細細地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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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葉浩失禮了。”葉浩沒想到沈焱這般懶散開朗的人竟也會有一段傷心往事,急忙道歉。
謝長纓望著沈,若有所思地皺眉,不知要不要出聲安慰。
沈焱瞧了三人一眼,慢吞吞道:“葉兄有何失禮之處,沈某可沒說那詞說的是沈某之事。沈某隻是在替神女瑤姬傷心。”說完,又慢吞吞地吟了起來。
“有客經巫峽,停橈向水湄。楚王會此夢瑤姬,一夢杳無期!
塵暗珠簾卷,香銷翠幄垂。西風回首不勝悲,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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