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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人尷尬地任他施為,示意白衣人也除下面具,面具下的臉同樣平淡無奇。“官爺,三天前我們也在長新客棧歇息。那天半夜裡,突然有兩個人將我們搖醒,可能就是你們所說的宣公子吧。他們給了我們兩錠金子,要我們穿上這兩套衣服,帶上這玩意兒,往北方走上五天……”
黃衣青年試了半天,沮喪地承認這張臉的確是這人的真面目。這時,他身後一位羽衣博冠的男子也俯過身來,小聲道:“世子,那日這兩人所住客棧,的確有兩位身形高大的商人……”
黃衣青年回瞪男子一眼,險些咬崩一口銀牙——他一進門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意念,不曾細看。此時聽了這錦衣人與自家下屬的話,再看看這錦衣人,身形雖然也是欣長高挑,比起自家主子卻是矮了點,也瘦了點。要知這易容之法,讓人變高變胖腰間腳下塞些布條就可以,變瘦卻不是三兩天就可作到的。心知這兩人說得不錯,自己果然是上了當!
“可惡!!”想到氣處,青年不由狠狠地擊著拳,眉宇間哪還有那些倦怠憂慮憔悴的,低著頭,陰鬱地打量著這兩個替身,看來就要遷怒於這兩人了。
天降無妄之災,果然不該貪那便宜。拿著棋子的兩人心下慘叫,雙腿打顫,臉上卻還得掛著僵硬的笑容。錦衣人直接面抗青年的怒氣,更是僵得幾乎都要哭出來。“官爺,那宣公子是您的主子吧,他老人家可是打著包票說幹這事絕不會有危險的,不然給我們個天作膽都不敢來糊弄官爺你老啊。您就瞧在你家主子上,饒過我們吧。”
黃衣青年臉色陰晴不定,心下即氣著這兩人壞了自己的好事,又不想違背主子的命令,心思輾轉不定時,錦衣人又討好地小聲開口。
“官爺,若小民能提供那位宣公子的行蹤,您老是不是能放過小民?”
有些厭惡地看了眼錦衣人,受不了自己主子的衣服被這等猥瑣小人穿著,黃衣青年皺眉。“你知道些什麼?——先將這外衣脫下來再說。”
錦衣人見求生有望,哪還顧得了一件外衣,連忙脫下,小心地疊了起來交給黃衣青年。黃衣青年微側個身,身後自有人接下。
“小民第二天起得晚了,比宣公子他們走得晚了點。正好聽到他們倆在向掌櫃的問去三都哪條路比較近……”
“三都?!”黃衣青年一怔,心下想了想地形走向,雙掌一擊。“可惡,居然去雲南!!”
……
……
黃衣青年和他那一眾官兵們在得到情報後已經撤離了安平客棧,東廂院又恢復了平靜。
確定官兵們都撤離了之後,一直坐在椅子上悶不吭聲的白衣人手一揚,不知何時,拿著一柄玉骨冰絲,三十三道扇骨,鮫綾上墜了輪映海明月的扇子,晃悠悠地扇了起來。
只穿著中衣的同伴瞪了他一眼,腰一直,哪還有半絲猥瑣,眉目流動,清冷漠然,那張平凡的臉此時看來竟是高不可攀的傲。
白衣人狐狸眼兒一亮,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同伴,站起身緩緩湊近。“祈這傢伙不可原諒,居然想用哀兵之策來哄朕 ̄不過……就憑他敢叫你脫了衣服一事,朕已經決定給他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天下第一 雲散碧天長 天下第一 外傳之二 之一
八月廿一 癸卯日 破
“嘀答嘀答——”方方入秋時分,惱人的寒雨卻早已下個不停,絮絮叼叼,細細微微,風一吹就粘了一身,擋也無從擋起,令人溼答答的,再被冷風一吹,絕對稱不上舒服。路上行人縮頭縮腦,油傘微傾,儘量將身上衣物再裹得緊些,呵了口氣,又是一個寒顫。
官道上遠遠馳來一匹駿馬,輕快乾脆的馬蹄點在濘地上,泥漿飛濺,聲如雷鳴,在這一切色彩都是緩慢陰晦的天氣中,令人不由目光一亮。馬上騎士卻不住皺眉,在心中咒罵這見鬼的天氣。所以,當他見到官道旁的小酒館時,微一沉吟,便勒馬決定進去暖個身子。
綿綿的陰雨讓小酒館的生意出奇得好,小小屋子中,幾張桌子都擠滿了人,掌櫃的甚至還在櫃檯邊搭了幾張廚房燒火放菜用著的木凳,也坐滿了蓑衣笠帽的旅人。騎士立在門口,微微皺著眉打量,漠然無趣的眸子掃過,抿緊的唇角又下撇了些許。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不用說話便是一身的孤傲絕情,但凡望向他的人,與他那蒙朧迷離的寂靜眸子一對,皆是寒意一顫,急急低頭。小酒館外悽風苦雨,小酒館內似也冷風殘雨,本是熱鬧的氣氛不知為何漸 轉目四顧,沒個空位,又見眾人反應怪異。騎士慢慢地揚起眉,金緞銀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