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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這幾個小鬼正是軒轅最得意的一批新血?沉吟著掃了一眼——那更不可能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如果一個人連續三次得意下屬被同一個人策反的話,想必他再怎麼蠢也不會給那人第四次機會。
又看了五人一眼,這次,正巧對方大約是首領的那人抬起頭來,兩人目光對上,夜語昊微笑點頭了下。
對方喉間骨碌了一聲,抿緊唇。
確實有古怪——如果年齡小可以用是新血來說明的話,那這種激烈的目光就不知該用什麼來說明了——說得誇張點,他們自制的目光下,隱藏的可說是仇恨!
仇恨……做人還真失敗。正苦中作樂地想著時,不知為何,腳步突然一僵,心跳也失速狂跳。
不好的預感,危險的逼近,身體在拒絕著接近真相。
內心最深處,被重重血淚覆沒的某個地方,正危險地發出龜裂之聲。
手指微微有些冰冷。夜語昊突然轉頭看著湖面,平靜地笑笑。
“接下來有幾天要好好相處,在下能否請教一下各位名諱?”
眾人之首的那位少年一怔,沒想到夜語昊居然會主動問起,目中異芒奇閃。喉間又咯地響了一聲,似是在喉之鯁將要吐出,一時間倒是說不出話來。
“在下李知恩,忝為侍衛營衛長……”
“少年得意,可喜可賀。”夜語昊輕笑。“李兄似是意猶未盡,有話不妨直說。”
李知恩猶豫片刻,目光突冷突熱,內心處於激烈交戰狀態。他身後那幾位少年皆以他馬首是瞻,見他未說話,也都不開口。
厲風嘯過僵持的眾人,寒湖復冬,衣袂的簌簌作響,是現場唯一的聲音。
李知恩深吸口氣。“在下即名為知恩,便不應記仇。因此,在下只想向葉公子問個問題。”
微微一笑,捏緊手心。“請說。”
“十五年前,五毒教為人唆使,背叛無名教,造下不少殺孽,因此受到御夜使者的追殺,這點是由咎自取,怨不得人。”李知恩說得極慢,不知是在控制著情緒還是控制著措辭。“但是,千里追殺,十停已去其八九,剩下的不是傷兵殘將便是老幼婦孺,據說現場是哀聲一片,祈求著當時身為御夜令的你放過他們一命。
在下想知道,葉公子究竟是何忍心,竟能下令全部屠殺,一個不留,事後還清點現場,怕有漏網之魚,又一把火燒光了所有的屍體,不給生者留個紀念?!”
龜裂的封印撲簌簌地剝落,汙垢的黑血自傷口湧出,瀰漫了所有的意識。
夜語昊笑了。
笑得雲淡風清。“如果是問這種事的話,很遺憾,在下不知該給你個什麼答案。”說到這,頓了下,眼睛直視著李知恩,笑容變得益發尖銳。“只是,你對在下的事如此瞭解,你就該明白,在下這雙手上,並不只有區區五毒教的血啊。細數的話,應該還有不少無名教的叛徒……”
“你!”李知恩猛地握緊了手,青筋直爆,瞧著大有衝上來給夜語昊一拳的意圖。卻被身後眾人緊緊按住。
夜語昊笑吟吟地打量著他。“對了,在下想起了。當年五毒教教主好像也是姓李……你該是他的兒子吧。這還真是巧遇呵。”
“呸,誰與你巧遇!”李知恩被左右一攔,終於壓抑下內心憤慨,啐聲道:“夜語昊,枉費我之前將你當成個人物,當你是有什麼苦衷的,原來你真的只是個小人!——這種用著叛徒的血來取悅上代無帝的歡心,是你的拿手本領吧!你那兄長是個笨蛋,居然沒有防著你。弟奪兄位,又於危難時棄無名教不顧。無名教百年來的清譽都為你一人敗壞!而你竟還能厚顏無恥地活下來,嘿,你這天下第一人的名號,果然不是白叫的!”
“你不說,我不說,無名教的清譽又怎麼會敗壞。”夜語昊唇角的笑意更深。隨口道:“只不過瞧著各位氣得不輕,還得跟在在下身邊。在下想想,實是內心有愧,慚愧慚愧。”
李知恩恨恨啐口口水。“夜語昊!你不用使激將法。皇上既已下令死守在你身邊,我們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你氣走。”
“李公子太多心了。在下只不過實話實說,哪有激將。”夜語昊說著,突然掩唇打了個哈欠。“唉,昨晚看琴譜看得太晚了,現在有些困頓……在下去補個眠,先失陪了。”
李知恩五人氣歸氣,卻是亦步亦趨地緊跟著,直到夜語昊回到寢室,倒頭大睡,這才退出房間,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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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好門,手冰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