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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三年前上任無帝夜語昊身墜天成崖之後,武林中三派第一次下達了一致的命令,禁止武林中人再次提起夜語昊之名。據武林名人史推測,武聖莊敗於無帝夜語昊之計,禁止下屬提起是可以理解,但無名教與神仙府為何也一致便令人難測。後有人測無名教是現任無帝怕前任無帝的名聲過高,壓抑了自己的威望才作此舉;而神仙府一向難測,此次坐收漁利,夜語昊居功莫大卻死於非命,或是為絕天下悠悠之口,方與另兩家一致。
推測終究只是推測,沒個真實憑據的。自說出此話的妙筆生花南宮去非神秘失蹤,與此相關的人員或死或傷,不再現身武林後,江湖之人才知三家是真正鐵了心不許世人再提起此名。而他們的雷霆手段更是遍及武林各派,在場為離塵老人慶壽的雖大半都是獨行俠,但積威之下,已成驚弓之鳥,沒多少人想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葉凡聽他突然不說,又回過臉來。“劉大哥怎麼突然不說了?”
確定四周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劉洛強笑一下,已失去談笑意興,慢慢地喝了口酒。“唉,年紀大了,酒喝一多舌頭就控制不了。羅嗦這麼大半天,葉兄弟只怕也聽厭煩了。”
“劉大哥講得有趣,晚生怎麼會厭煩?”葉凡目光一閃,淡淡笑起,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只是劉大哥講了這麼多,難免也累了,不妨休息一二,嚐嚐這道松子醉魚吧。”
“對對對,大家一起來吃吧。”劉洛對葉凡補足自己的面子一事報以感激一笑。依言伸筷挾了一大筷松子醉魚。同桌人笑道:“劉兄,你這一挾就半壁江山,我們這些剩下的怎麼湊合?”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方才桌面上凝窘的氣氛立時掃去。大家又恢復了談笑生風。
少年暗下冷笑,眼眸轉動看著眾人,不知他們為何對提起無帝一詞如此噤若寒蟬。撇著嫩唇,心下正算計著要怎麼打聽,卻覺整個廳子都漸漸靜了下來。
若有所覺地抬起頭,看了葉凡一眼,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廳外的迴廊。
廊外有什麼呢?
人,當然只能是人!而且少年一眼就看到眾人注目的目標,那個身著錦黃緗繡公子衫,髮束九龍玉冠,龍鳳隱飛,宜發襯得面如冠玉,傲然不群的俊美青年。只不過一抬眼的功夫,還在十丈外的長廊上緩步行走的青年,不知怎的就已來到了廳門外,手中玉扇一合,笑吟吟道:“今日原是老先生壽誕,區區來得遲了,還請老先生恕罪一二。”
離塵老人臉色微變即復,哈哈大笑。“老夫還當是何人擅闖,原來是貴客光臨,來來來,快來為世子安排個位置。世子請。”
世子?!名?姓?稱呼?可能性千百萬,但在場對江湖故往深有了解的客人聽到這個稱呼,不約而同想到一人。
能在武林中呼風喚雨的世子,怎麼想也只有那麼一個……執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願逐浮雲遊,常伴風雨起的朝廷貴胄……祈親王。他早已繼承了乃父的親王之位,但他以世子身份成名天下,遊走江湖,世人皆慣稱其為祈世子。
少年目不轉睛地瞪著祈世子,總覺得那個身上有些熟悉的感覺。葉凡卻是恨自己沒有事先打聽個完善,多瞧了祈世子幾眼,暗下嘆了口氣,手撐著額頭默默不語,也不知想了些什麼。
祈世子在門外再次揮開玉扇,笑著搖了幾下,“老先生不用這麼客氣,區區擔當不起。何況區區只是偶然路過此地,偶然得知訊息,偶然擅闖這十八山溪莊,誠是天意如此。所以,老先生也不用裝糊塗了吧,這可是故意為難你自己。”
“裝糊塗?”離塵老人笑呵呵地捋了捋下巴短短的羊角須,“老夫本來就是個老糊塗,用不著裝就是了。所以老夫真的不知世子在說什麼。”
“老先生,區區是好言相勸的。”祈世子說到這,微咳了一下,身子似有些不適,言辭卻是尖銳如刀。“畢竟老先生身為三家見證人之身份,一向保持著中立之身,如果天平欲傾,不再公正,那老先生的超然地位也就沒有保留的資格了。”
在場中雖有人認識祈世子,但他的名氣終只是在少數人群中流傳,還是有大半人都不識他,聽得他那越來越咄咄逼人的語氣,已有許多人不滿起來,當下在旁吆喝起來,這個道你是什麼東西,那個吼小子別太囂張,大有離塵老人一旦同意就一起出手痛扁他一頓的意思。
離塵老人不料祈世子突然變得如此強勢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