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舊情(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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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宋殊眠昨天的話不錯,若不是他謝瓊嬰,宋殊眠這樣的人甭管嫁了誰都能過得順風順水的。十五歲的那場少年傷痛,困住了自己的餘生。他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為什麼還要叫宋殊眠也跪下去。
謝瓊嬰一時之間竟有些不敢去看宋殊眠的神情,只是兀地起身往外去了。
宋殊眠也想了許久要不要同他說這些,她本來覺得同謝瓊嬰是說不通的,先前明氏說謝瓊嬰曾經是個好人,她也是不信的。但今日知曉了他為自己出氣之後,她想或許謝瓊嬰也沒有那樣壞,也不是那樣的十惡不赦。
但她不知道謝瓊嬰現下這是何意,是應了還是沒應?看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莫非是又生了氣?
*
從那天過後,謝瓊嬰已經有幾日未曾歸家。
時至傍晚,晚霞泣血。
謝瓊嬰本來同趙承軒和杜鶴安二人在城西那角看人鬥雞,這會比賽還沒開始,一堆人便已經圍在了這處,謝瓊嬰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格外出挑。
小廝陳維找來,說聞首輔帶著孫女來訪,國公爺召他速速歸家。
趙承軒聽到是聞首輔,又聽到了他的孫女,有些疑惑,“聞家最近不是和徐家走得近嗎?不是還有傳聞說要結親,帶著他的孫女上你家作甚?”
聞首輔年事已高,如今年過七旬,而且沉痾纏身,如今的情形看著是不大好的。徐家和聞家若有意結親的話,必須要抓緊了時間,否則若聞首輔若真撐不過了這個冬天,也不知道還要拖多久。
聞徐兩家政治立場相同,都主張新政,聞家雖然底蘊沒有多麼深厚,但好歹當家的老爺是當朝首輔,百官之首,而徐家祖上五世正德,今又出了像徐彥舟這樣的新貴能人,兩家結親只會百利而無一害。
杜鶴安雖不曉得他們官場上頭的彎彎繞繞,但卻曉得八卦秘聞,近來徐家和聞家走得越發勤快,想來不久就要定親了。他見謝瓊嬰家裡人來尋,只道:“哎呦,可惜了,這兩雞都是各中翹楚,咱們謝三公子是沒這個福氣看了。”
謝瓊嬰聽了杜鶴安這欠颼颼的話只是用手肘了一下他,頭也沒回對陳維說道:“我不回,他來了就來了,幹我何事?”
謝沉料到了謝瓊嬰不會老老實實回來,早就吩咐了陳維說辭,陳維道:“首輔大人的身子看著好像不太行了,國公爺說終歸師生一場......”
當年謝瓊嬰也在國子監裡頭讀過書,聞昌正教過他近乎一年的時間。當初謝瓊嬰最是愛重這位先生,就連謝沉都知曉。
謝瓊嬰話都沒有聽完就轉頭看著陳維說道:“他如今就是死了也和我沒關係。”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冷漠,連一絲別的情緒也沒有。
當年聞昌正只教了國子監裡頭特別出色的學生,趙承軒雖也在國子監讀過書,但卻未曾與其有過接觸,只是聽說過聞昌正此人異常嚴苛。見謝瓊嬰如此只是當他曾經受了聞昌正的刁難,才這樣厭惡他。
那邊陳維見到謝瓊嬰這樣油鹽不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外頭停著謝家的馬車,謝瓊嬰本要轉回身去,鬼使神差地抬了一眼,只見馬車的簾子被一雙纖纖玉手掀開,裡頭探出了一個腦袋。
將近十一月的天,遠處的天際是潑天的紅雲,梨花樹下,馬車裡頭的人正探著腦袋看著他。
夕陽的餘暉,在她的臉上染了鮮豔的霞光。
有風拂過,衣袖微擺髮絲清揚,見其如見豔陽天。
只此一眼,謝瓊嬰的心中恍若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他拍了拍杜鶴安的肩膀說道:“幫我押個五百兩到左邊那隻雞身上。”
陳維曉得謝瓊嬰這是願意跟著他回去了,方才還不是百般不願,怎麼轉個頭的功夫就應下了?
杜鶴安那還沒反應過來,見他壓了左邊的那頭不贊同道:“我瞧著左邊那隻不成,看右邊那隻像是個厚積薄發的,骨骼瞧著就堅實,身上的毛也貼得緊緊的,那小臉皮緊薄細緻......”
杜鶴安這邊分析的頭頭是道,趙承軒拿手上的摺扇瞧了瞧他的腦門,“人都快走遠了還擱這裡寫‘策論’呢。”
杜鶴安這才反應過來,轉頭見得那謝瓊嬰都已經快走到了謝家的馬車前。
他不就才說一會話的功夫嗎?人怎麼就走這麼遠了。
那日兩人算是不歡而散,謝瓊嬰被宋殊眠的話刺激得連家也不敢回了,在外頭躲了幾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