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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上,不看腦袋,光看手指,那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起森森。橄欖拿起手機撥森森電話,明知肯定關機,還是撥。照樣沒用。按照橄欖對森森一慣的瞭解,她說不聯絡肯定就不聯絡的,你再找也沒用,除非她主動找你。米蘭盯著橄欖,看看她面無表情地打手機。米蘭憑感覺就知道她在電誰。“森森她還是關機吧?”橄欖點點頭。叫服務員買單。
回家一路,兩人都不說話,橄欖在想著森森,米蘭也在想。四個人曾經是當年學校寶貝級才情女子,走在嶽麓山下橘子洲頭,羨煞多少妙齡男女啊。橄欖和米蘭同時預感到四人結伴的機會以後不會有了。都在想著從今往後,一定要善待身邊能夠觸控到的每個人。米蘭想到動情處,伸手抓了下抱橄欖開車的胳膊,嚇得橄欖大叫。
第一章、森森回到香港
森森回到香港後,私下委託了做律師的好朋友,寫了遺囑。現在住的房子過戶到鍾明豪名下,因為是他全額出資的;一百多萬的生命保險金給女兒,作為以後的教育費用,車子、首飾等私人物品給女兒,作為紀念;銀行花剩下的錢,以及長沙的房子,在自己死後送給父母養老,估計到自己死亡,最少應該還餘現金二十多萬港幣的,位於長沙市中心的130平米房子,價值五六十萬應該沒問題的。森森寫這些的時候,心情開始很激動,傷感得幾次寫不下去,手抖的厲害,寫著寫著就平靜了,像平常寫合同、弄方案似的,公事公辦地處理著文字。律師朋友是個同齡女人,一直安靜地看著森森,不發表一句感嘆,也不安慰。
森森很慶幸找到的是她,很懂自己的一個女人,森森覺得如果將來她要是不幸跟自己一樣得病,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安靜的。 森森現在不喜歡聽人勸,更不喜歡被安慰,更更不喜歡看人家同情遺憾的眼神。別人的冷酷,在森森看來反而更親切些。那一天在旺角一間小音響店,聽到一句歌:“我是否該安靜地走開,還是勇敢留下來?”森森當時淚流滿面,覺得唱進自己心裡頭了。森森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出走不要勇氣,留下來才要有顆勇敢的心呢。
一個月後,森森悄然來到法國南部的普魯旺斯,五月,薰衣草花期未到,印象中漫山遍野的紫不見,森森懷念那一塌糊塗的顏色,以前數次來,次次都為那紫色花海震撼。森森看著連綿不斷的薰衣草,用勁吸吸鼻子,這些草彷彿認識森森,有感應似的,香噴噴的味道直入森森五臟六腑。風吹過,柔弱嬌嫩的枝幹搖曳生姿,裹夾遙遠的香風韻味,低低的帶著來自生命深處的氣息,燻醉了森森,令她想一頭栽進草海,不再醒來。森森很為自己的決定驕傲,如果不是自己毅然決然,放棄手術,現在只有在醫院垂死掙扎,還得承受化療藥物摧殘,說不定早就無法行走了。
要等到七、八月份才能看到花開的呢,森森坐在草裡,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扒拉著算時間,除非有奇蹟,不然自己肯定活不到那時候的,而且自己還要坐船出海,要在身體有力氣的時候出次海,海上如果能回來,也才是六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肯定沒時間了。躺在紫色花海里,乘香風歸去,肯定是不行的了。要是能活到明年春天,不,今年冬天該多好啊,這樣就更悠然點了,沒有遺憾了。森森走在草間小路上,默默祈禱上倉眷顧,給自己多點時間,再多點時間。
小城愛克司-普魯旺斯 (Aix…Provence),離著名的維克多山峰不遠,離馬塞30多公里,人口10多萬,是著名的旅遊勝地,歷史可以上朔到公元前3世紀,鼎盛時期是在18世紀中期,現存的很多建築和古蹟都是18、19世紀留下的。印象派大師塞尚就出生在此,畢家索也在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裡住過。這兩人都是森森最喜歡的印象派畫家。等安頓好後要再度去有他們痕跡的地方尋訪尋訪。森森喜歡這樣有意識的尋訪,超越年代,超越地理,沒有時空概念的、靈魂附體的尋訪。
重回普魯旺斯,不見迷人的薰衣草花開,好在還有燦爛的陽光,跟巴黎冬天的陰霾比起來,這裡是人間天堂。森森以前無數次想,等自己老了,一定要和心愛的人一塊兒來此,買個郊外兩層樓小別墅,冬天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看遠處藍天下白色的維克多山蜂,春天和心上人手拉手,沐花香浴,穿行紫色海洋,兩人相依為命、一直到老到死,那樣的晚景真是太爛漫太好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森森在法國南部
森森在法國南部老城裡租了一室一廳的一套小公寓。房子是有些年頭了,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盡頭,但裡面剛剛裝修過,厚厚的石牆,刷得雪白的牆壁,地磚也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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